霍斐悄然释放了一丝自己的气息,确保阿提尔感知到了,露出一个笑容。阿提尔震惊又贪婪,打量着眼前这人,他有些不确定但又很愿意得出一个肯定答案。霍斐竟然也是“尸”。他看了霍斐之前常人的模样,又看了他收放自如的尖牙与指甲,还有他的攻击力,阿提尔觉得,霍斐正是他向往之中的那完美的“尸”。“你,你太棒了。我要占有你。”阿提尔有些失神的呐呐。原本霍斐是想看阿提尔的笑话,但哪知道阿提尔这么恶心,顿时原本还笑着的霍斐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暴躁的咒骂一声,下手顿时又狠辣了起来。三两下就将阿提尔身上的“衣服”抓成了碎布条。这时,阿提尔才从刚刚的神思不属之中清醒过来,顿时哀嚎一声。——他身上那黑色的条纹,正如容墨之前“猜测”的那般,竟是真的藏着他的,不止一只的恶鬼。但因为霍斐以力破法,原本被封在其中的恶鬼全部掏出,而且阿提尔控制他们的法阵也被破坏。——这件衣服,言凤起说是人皮的。而这人皮,就是从那被阿提尔控制的恶鬼的身上剥下来的一部分。也是牵制“恶鬼”的东西。现在被霍斐挠成了破布条,对他们的控制自然是失了效。——虽然因为跟他们本是同源,又是用来控制他们的东西,损坏对他们也有所伤害,但对阿提尔伤害的更大。且,他们也更恨阿提尔。哪怕已经没有多少做人的理智,但被阿提尔祭炼折磨,所以对阿提尔的憎恨却是最深的。一旦有机会,必然就是要“反噬其主”。阿提尔猝不及防被咬在四肢,惨烈的叫声传出去老远。眸底发红,他连滚带爬地远离霍斐,这才对付身上的恶鬼。以往都是他用别人献祭恶鬼,今日自己却是尝到了被恶鬼撕咬蚕食的痛苦。好不容易将恶鬼驱离自己的身上,只不过被啃咬一分多钟的阿提尔,却像是迅速衰老了二十多岁。——他虽然不到衣不蔽体的地步,毕竟霍斐还是要顾及到和谐的影响。但也还是能够看出,他衣服遮掩下的身体,根本不是个人的样子。除了脸,他的身子干瘪,画面里青青黑黑的纹路。间或还能看到扎着钉子一样的物体,有一小节刻满了符纹的头露在皮肤外面。——他也只剩下了皮肤包裹着骨头。甚至连骨头上都别他亲手刻录了符纹——从他被咬掉一块皮的上臂上能够清楚的看见。这些符纹中流动的力量,就代替了他血液。这个法子,是他经过试验所得到最“完美”的一个办法,可偏偏还不够。他没有真正达到不老不死的地步。他也没有真正摆脱可能反噬的后果,更需要更多的新鲜血肉炼制养护自己。可他似乎,再没有机会了。阿提尔呼哧带喘的看着眼前看他笑话,不着急动手的霍斐。现在的阿提尔那有之前一丝丝的恣意,他像是一只掉入臭水沟的赖皮蛇,浑身发着恶臭,看这沟上走过的人,对他露出嫌弃厌恶的神情。——其实这都是他自以为的。至少霍斐没有这样的表情。眼底反倒是有几分意味,想等着看阿提尔怎么挣扎,还有没有其他更厉害的手段。毕竟是老祖嘛,被那么许多邪法师高高的捧着,这要是就这么被打倒了,那得是多无趣啊?果然,阿提尔这人就是不会那么甘心束手就擒的人。哪怕再是困兽之斗,他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当然,他不是傻得要跟霍斐拼命。他只是想逃。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想逃也是不容易的。就像他曾经戏耍那些在他面前跪地求饶的人一样,霍斐优哉游哉地看着他垂死挣扎。阿提尔却是察觉到一线生机,原本沉重的身子一轻,一股助力让他瞬息远离霍斐。而霍斐,露出吃惊的神情。☆、。霍斐其实一直是在戏耍阿提尔,哪怕阿提尔渐渐收起轻视,感受到了压迫。但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霍斐并不觉得阿提尔能够从自己的手中逃脱,就颇有几分猫捉老鼠的心态——毕竟此前要不是阿提尔一直闹幺蛾子,他们哪有这么许多奔波?——在酒店吃饱喝足,安稳睡大觉的日子,难道它不香吗?但当阿提尔从他手中脱走,霍斐就明白事情不对了,那个他曾经见过的小明星,不是他原本见到的那个“人”。警方的人终于将张老道长的电话打通,顿时战战兢兢又惊惶地说道:“道长,那个江纯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