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喝了几口粥,就沉默地坐着,等晏听礼吃完,再一起坐车离开。
晏听礼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上车,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老陈在前面开车。
车行驶得平稳,空调暖风开着,时岁昏昏欲睡。
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掌,替她揉后腰。
高中艺考前,时岁为了画画,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腰上有些老毛病。
昨晚被他弄得又犯了。
老陈专注开车,并没有注意后面。
他按得很舒服。
属于晏听礼身上的淡冷香丝丝扣扣浮在鼻畔。
时岁也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路程中,在晏听礼身旁,沉沉睡了一觉。
其实也只有二十分钟。
睁开眼,正和晏听礼对上视线。
他正盯着她看,没来得及收回,片刻的停顿后,转开脸。
时岁突然想起一桩很小的事。
那时她刚住进晏家。
借住于十几岁敏感的少女来说,好像是另一层意义上的寄人篱下,尤其在见识过晏家所在的层级后。
时岁一言一行都生怕出错。
晏则呈同样安排老陈接送他们去学校。
那时因为升学压力,时岁的生理期很乱。
碰上降温,她感冒鼻塞,精神也不好,放学上车就昏昏睡过去。
醒来时,身下的异样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手悄悄探过去,湿漉漉一片。
车已经驶进晏宅,陈叔正在停车。
晏听礼就坐在她身侧,肩颈平直,接收到她的踟蹰的视线,摘下耳机。
他们还一点也不熟。
时岁脸色雪白。
唇瓣嗡动着,半天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辆车她只在杂志看到过,是他们家买不起的牌子。
她把车弄脏了,还是白色的真皮坐垫。
晏听礼视线在她揪着校服裤子的手指上略过。
他垂眸,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阖上盖时,手指没拿稳,带倒了茶杯,水泼在坐垫。
“陈叔,茶打翻了。”
老陈摆手:“没事儿,我晚会就送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