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琬觉得自己和皇兄之间的相处,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又隐隐觉得哪里改变了。
譬如他还是会像以前那般宠着她,却越少叫她妹妹,她小腹酸胀,他还是会拿着汤婆子,帮她暖着身子,揉着肚子,但谢卿琬却在他的怀里待不住了。
两人明明什么都做过,连孩子都有了,此刻却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羞涩得甚至不敢抬头见彼此。
随便一点触碰,仿佛都可以生出激烈火花,便像触电般地飞快移开肢体。
摆在他们面前的许多都是崭新的,而他们只能懵懵懂懂地试探前进,去体会,发觉,这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风景。
一如这份丝丝缕缕,缭绕在两人之间的情愫。
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冒犯了这份情感一样。
而谢卿琬在空隙中,想起上次皇兄毒发,却并没有依靠她解毒一事,不由得有些放不下心,召来了顾应昭。
虽然目前皇兄看上去无虞,但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却没有发现,就不好了。
顾应昭听完谢卿琬的自述,得知她那夜和谢玦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显得十分震惊,很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他的唇瓣蠕动着,眼睛滴溜不停转,眼皮都快掀翻了,“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陛下血脉里的毒怎会被压制下去?”
“就算凭借意志力强行扛过去了,那也该是痛苦万分,至少三日卧床不起,但……”但谢玦次日不是还上了早朝吗?
这哪里像是硬扛过去的样子。
说罢他就转头研究起柜阁里的医书古籍,顺便翻起谢玦近日的脉案来。
就这样研究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十分意外的结论。
“陛下那日恐因情绪激荡,血脉偾涌,与体内的余毒产生激烈的对冲,以至于解下了毒性。”
顾应昭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谢卿琬投去怀疑的目光:““这样也行?”
顾应昭忙点头:“动荡的肺腑血气与热毒皆乃至阳至烈之物,两者相冲,自会抵消,就像纯阴之体能压制阳气一样,此为五行相生之道。”
谢卿琬不满问:“那你先前怎不说这个?”
顾应昭摸了摸鼻子,无辜地说:“医书上说的情况本就罕见,毕竟能达到书中条件,基本不可能,臣也不可能有把握能叫陛下心绪激荡,何况风险极大,若非万一,并不建议。”
“停——”谢卿琬打断他的话,直击重点,“我只想问你一句,皇兄身上的热毒以后还会发作吗,是否彻底好了?”
顾应昭沉思片刻,以手托腮,诚实道:“臣不敢保证,只能说,如今陛下体内的余毒已经微乎其微,就算发作,也很好解决,公主不必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