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安静下来。
在床上翻滚几圈,头发炸起像棵盛开的蒲公英,思量几许,我光脚噔噔跑到干坐了半小时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旁边,抱着膝盖蹲下。
“我们之间是有一个孩子的关系吧?”
“嗯?”金被我问懵了,愣了一会才从胸腔处发出闷声,“嗯。”
我和他挨得很近,近到可以透过他的瞳孔看清我自己,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哦,那我睡孩子他爸是天经地义喽?”
用舌头润湿嘴唇,注意到金的视线定在我下半张脸上时,我坚定了想法,手下稍稍用力就将人推倒,接着提腿跨坐上去。
“不愿意可以喊停。”我居高临下道。
“就一个问题。”金仰面躺在地毯上,犹豫着偏头问,“能去床上吗?”
那就是愿意了,我满意地点头。没管这人说了什么,捧着他的脸对他笑了一下,俯身又亲上眼睛。挨上那刻眼睑下有着轻微的移动,像漂浮在水面的气球,伸手一点就会飘得很远。
亲吻顺着鼻梁缓慢下滑,最后停在他的双唇上辗转,金呼出的气浅浅喷洒在鼻间,轻柔而均匀,但我抵着下颌的指尖却能觉察到脉搏急促。
位置高了点,弓得难受。我分心想,刚撑着他的腰腹的位置向下挪动几寸,打算压着人继续,就感觉身下肌肉忽然有了起伏。
金坐起来的动作带得我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变成了我跨坐在他大腿上、他的手贴着我后腰的姿势。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只能仰着头看我,说话间透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不会以为重来一次,事情还会是同样的发展吧?”
“那这么说,我以前是成功了!”我歪歪头,对他笑得得意,“这次不也差不多,多年过去,你看来是没什么长……唔!”
被突如其来按着后脑勺亲在脖子上,我整个人夸张地一抖——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未出口的话就这样含在嘴里戛然而止。
细细密密的痒似藤蔓一般沿着皮肤爬过全身,在表面停留一会儿后竟然渗了下去,很快扎根到心脏深处。此时又不单单是痒了,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促使我微微张口,低低的呻吟溢了出来。
本来按在腰上的手趁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脖子上时,伸进衣服里肆无忌惮地摩挲着往上探,而另一只手也顺势松开,往下、再往下。
我埋在他肩膀上喘息,时间似乎被拉长到了无限久,感官也被放大,血液加速流动的汩汩声响混着黏腻的水声占据了我所有的听觉。
然后,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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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想问了,你身上什么味道?你被臭鸡蛋砸了?好像又不太一样。”
“啊,去翻尸体来着。”
“你、你就用摸了尸体的手??”
“我有洗!谁能想到,总感觉油呼、唔。。。。。。说话呢不要动手动脚!”
“那你有看现在的气氛吗?谁想听你的详细描述啊!”
“……”
“……”
“还做吗?”
“……去浴室吧,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