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站在远处的栏杆旁从他的视线死角观察。
之间那男孩撕下藏在衣服下面贴在皮肤上的符纸,变成了一个青年男人。
他狼狈的靠在桥柱上仰望桥底,默默不语。
钟铭料定事情不小,起身翻越栏杆跳到他面前。
“你骗了我们。”
语气冰冷,配上八尺海原剑出鞘的摩擦声让青年不寒而栗。他先是一激灵,听清那人的声音后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我不该骗大哥。我也是,也是被逼的。”
“可你骗了我,你坏了我的名声,我该不该杀你?”
“大哥,我该死,可我被逼无奈,我真的不想害您。”
钟铭看他这惊慌失措的害怕样,不像是演的。于是收到入鞘审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青年跪在地上,一点谎都不敢撒:“大人,我是这日出城之人,名字叫刘山明。现在,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乞儿。”
“你为何要坑害我?”
青年低沉着头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小人家里原本富裕,衣食宽余。前年父亲见有人买卖妖族女子,见她可怜又年轻美丽,买来给我做了妻子。可半年前出行时被城东的齐员外看了去动了歪心。勾结官府硬说我父亲是奴隶商人,抄了我家后抢走了我的妻子彩秀给抢走送给了齐员外。我们一家流落街头,父母被打的重伤,没多久就死在桥洞里了。彩秀当时还怀着我的骨肉。前几日那员外的手下找到我,说她看上了一个青裙子打伞的女人。要我吸引她靠近并让她惹上血事,他们再借机扣住那个女人。答应事成之后把彩秀还给我,否则……”
青年哽咽,但还是说出了最后几个字:“否则就让她流产。”
故事听罢,钟铭握着佩刀的手又捏重了几分。眼中寒光尽闪。
“你敢不敢拿你的人格与生命担保,你说的是真的。”
青年听完立刻踉跄着站起,扶着桥柱子发誓:“我刘山明发誓,如果我有一句话是假的,我立马撞死在这柱子上。我有故院旧屋封存宗谱为证。”
钟铭摆摆手,背过身去。良久只给他一句话:“你愿意相信一个恶贯满盈的地痞还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修士?我想你心中会有答案的。”
也不等他的回答,钟铭立刻飞离桥洞,消失在远方。
与此同时,齐员外家的后院。
路可心浑身燥热难耐,但凭借着灵力运转还能镇压下去。
她和钟铭都没想到的是,这齐府内居然有千丝散这样的禁物。
自己被挟到此屋中时,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大口千丝散。
好在那幕后的黑手赶来之前自己布下了结界暂时保住了安全。
“先撑三天吧,中了千丝散,没什么修士能逃出这深宫大院。只能等三天后师弟能找到这里了。”
路可心坐在床上,听声音这里已经被他的家丁们围起来了,无奈之余又吃了一颗药。
与此同时,钟铭赶到了刘家被封的旧院。这里值钱东西全被抄没一空,但不值钱的家谱还保留完整。钟铭确实能找到刘山明这个名字。
“看来他没说谎。”
钟铭长叹一声,只怕是这日出城也不免一阵血雨腥风。
次日早上钟铭没有再如往常那样去包子铺,甚至没有在别人面前出现。毕竟那几个家伙坏他名声,老板见了自己也不卖给包子。
昨夜摸排中有些额外的收获。
那齐员外常年养着一群私丁。
这群私丁什么也不干,专门从事为齐员外猎艳的事。
可以说在他们的策划下,员外看上了谁谁就得家破人亡。
“如此有组织的计划再加上刘山明的讲述。如果说没有官府的包庇就是骗鬼。”
官府中必然有他们勾结的切实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