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盛股东大会现场,电子屏幕上定格最终计票数,投票结果尘埃落地——何铭正的董事局主席职位被正式罢免,连同他儿子何文晖的董事身份一起。
主持人正在宣读计票结果,脸色难看的何铭正霍然起身,无视周围追随他的众多媒体镜头,脚步匆匆而去。
无人在意他,之后是新闻发布会和现场签约仪式。
湛时礼以卓盛董事的身份对外宣布卓盛与莱德基金正式达成合作,莱德基金注资卓盛并授权专利技术的利好消息一出,现场声浪此起彼伏。
几乎在同一时间,卓盛一直处于低迷的股价终于开始回弹。
徐燊正在看发布会的视频报道,蔡立豪进来他办公室跟他说事情,见他目不转睛盯着手机,无奈轻咳一声。
“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
徐燊将手机屏幕转过来给他看了眼:“我的宝贝是不是特别帅?”
“……”蔡立豪无话可说。
徐燊问他:“你刚说什么来着?”
“算了,”蔡立豪懒得再说了,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事情,他的目光掠过徐燊耳朵上的那枚玛瑙耳钉,“这也是跟他一对的?”
徐燊笑问:“好看吗?”
蔡立豪彻底服气:“你们怎么不干脆戴戒指算了,真不怕被人说啊?”
“我觉得挺好看的,”徐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钉,傍晚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细碎光影,耳垂那抹亮色也随之流转,“我很喜欢。”
鸡同鸭讲。
蔡立豪站起来打算走,转身时想想还是劝了他一句。
“低调点吧。”
徐燊压根没将他干哥的话放在心上,人走之后看了看腕表,也不早了,决定提前下班。
刚下楼,却见湛时礼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等他,降下了车窗。
徐燊走去驾驶座边,跟很多次一样,弯腰笑看向车中人:“湛先生,你又跑来肇启干什么?你今天也有空?”
“工作结束了,”湛时礼微微侧过头,露出左侧耳朵上跟他一样的耳钉,看着他,“来约燊少爷一起吃晚饭,去吗?”
徐燊笑着点了点唇,绕去副驾上车。
车开出肇启大厦,湛时礼接了个电话,片刻后挂断。
“股东大会结束后,何铭正被警方带走了。”
徐燊稍微意外:“真的?他犯了什么事?”
湛时礼淡声解释:“几年前卓盛开发深水埗的一个项目,为了低价收地,他收买黑社会强拆唐楼,当时有位独居老人拒绝搬迁,最后被活埋了,前两个月尸体被发现还上过新闻。”
徐燊确实没想到,何铭正那个人嚣张了半辈子,最后竟然栽在了这种事情上?
“我好像有点印象,他当时还找过Paul哥,Paul哥没干又去找别人了。不过他做这种事情怎么会留下证据?不像他的作风啊?”
湛时礼点头:“Fiona,记得吗?这个女人当时就是他的人,偷偷留下了他跟黑社会交易的证据,成为弃子后不甘心,报复他而已。”
徐燊乐了:“结果最后他是栽在了女色手里,色字头上果然有刀。”
车停下等红灯,湛时礼回头,伸手一拨他下巴:“嗯。”
徐燊拉下他的手,正经问:“你们今天罢免了何铭正,什么时候改选主席?”
“主席位置暂时悬空,”湛时礼说,“卓盛不像肇启,那些股东各有各的盘算,没那么容易,慢慢来,也不会拖太久。”
“还有个麻烦要解决,”徐燊提醒他,“高永诚。”
湛时礼重新踩下油门:“他更不用操心。”
晚餐结束快八点,湛时礼提出一起去朗庭,徐燊笑着拿湿纸巾擦了擦手,扔下时说:“今晚恐怕不行。”
湛时礼眉峰一挑。
半分钟后,徐燊的手机铃声响起,秘书打来电话告知他,刚接到医院那边通知徐世继心脏衰竭送去抢救,没能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