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徐燊带人到达酒会现场,进门便看到与人谈笑风生的何铭正。
狙击肇启的计划不成,卓盛如今深陷财困危机中,这位何主席被公司一众股东董事追着质疑日子不好过,但不会在人前表露出来,面上一如既往的春风得意红光满面。
他周围一圈一起聊天的人里,还有那个高永诚。
徐燊完全不意外,之前猎狐做空林氏在欧洲的金融公司,逼得林氏放弃入股肇启,摆明了是跟卓盛打配合。高永诚这个人报复心也强,逮着机会总要对他落井下石。
他还在人群里看到了湛时礼。
湛时礼不是跟着何铭正来的,何铭正现在对他诸多不满,不会带他在这种场合露脸。但他本事大,连在商会里也有人脉,自己拿到了邀请函。
此时湛时礼在另边跟几个商会的朋友喝酒闲聊,偏过头时目光落向徐燊,多停了片刻。
徐燊移开眼完全无视了他,拿了杯酒走向发起这场酒会的商会会长。对方跟徐世继交情匪浅,退休前最后一次以商会会长身份主持活动,徐燊主动上前去问候。
说着话时何铭正一行人过来,大庭广众下,徐燊很大气地伸手跟何铭正握了手。
之前的风波刚刚过去,在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看戏看热闹又或另有心思。
闲聊几句后商会会长要去准备之后的发言致辞,先一步走开。
徐燊刚也打算离开,马守良这个混子开口:“燊少爷身边的狗怎么又换了一条?也是,之前那个默不作声地突然咬你一口,换我也一脚踢开了。”
徐燊本来不想理他,瞥见就在前方不远处大约也听到了这话的湛时礼,笑了一下,问马守良:“跟着我的人是狗,那马少你每日跟着何叔进进出出,你又是什么?”
马守良阴了脸:“你到现在还帮着那小子说话?”
“不,”徐燊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高永诚也讥讽他:“多日不见,燊少爷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年轻人果然一点不谦虚。”
徐燊更不想搭理这个人。
“对了,”他忽然冲何铭正说,“听说何叔有意将手上的肇启股份放出,我们倒是很愿意回购,要是何叔找不到合适买家可以来肇启谈,价格好商量。”
何铭正冷冷看着他,沉声道:“这是卓盛的事情,就不劳燊少爷操心了。”
“那随何叔你们高兴吧。”徐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卓盛现在是肇启大股东,却连肇启董事局都进不去,反正憋屈的那个不是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徐燊留下句“失陪”,转身去应酬别人了。
他没有在这里久待,等商会会长致辞完毕捧场结束,便准备回去。
Brandon打电话吩咐司机将车开到会场门口,徐燊喝了酒有些头晕,去休息室坐下等了片刻。
休息室里还有别人,马守良跟高永诚两个人在这里抽烟聊天,隔着一道屏风,他们没发现自己,徐燊也懒得出声。
那位马大少正在编排他和湛时礼,嘴里不干不净没一句好话。
“一个婊子生的野种,整日耀武扬威,看到就晦气,有他在酒我都不想喝了。”
“还有他身边那条狗,也是头白眼狼,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何铭正引狼入室现在想赶走他也没那么容易。”
“我看何铭正迟早也玩不过他们……”
高永诚笑笑说:“马少,何铭正是何铭正,你是你,你管他呢。何铭正也没给你多少好处,你本来自己是马氏主席,现在只能在何铭正手下讨生活,不也憋屈吗?你还替他操心,我看你得尽早为自己打算才是真的。”
被戳中痛处的马守良骂骂咧咧,愈发没好气。
几分钟后Brandon进来,小声提醒徐燊车开过来了。
靠沙发里阖目养神的徐燊睁开眼坐起身:“走吧。”
走进电梯时,徐燊忽然问:“如果有人骂了你,你会怎么做?”
Brandon想了想说:“这得看他骂了什么,以及骂我的是什么人。”
“我教教你,”徐燊的神情冷漠但狠绝,“最简单的,卸了他的下巴拆了他的牙,让他再张不开那张臭嘴就行了。”
Brandon愣了愣,却见徐燊的眼皮耷着,说着这样的话时眼里不见半点波澜。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