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礼道:“就这样吧。”然后也不等对方再多说,直接挂线。
他在窗边站了片刻,窗外的夜火依旧璀璨,浮躁不定的只有他的心绪。
杯子里的咖啡已经有些凉了,他喝了半杯倒掉,搁下空了的杯子,转身回房。
开门关门,徐燊被吵醒翻过身,睁眼看过来,略哑的声音问他:“去哪了?”
“没去哪,去客厅接了个电话,”湛时礼走去床边坐下,撸了一把他凌乱的发,“刚不是睡着了?”
徐燊贴近他嗅了嗅:“你不老实,身上有咖啡味,不让我夜晚喝咖啡,自己倒是偷偷摸摸地喝。”
湛时礼道:“我不会失眠。”
“好吧,”徐燊无话可说,“你不在我睡不踏实,房间里太黑了。”
湛时礼的捏住他下巴:“给你留了灯还黑?”
“啊,”徐燊没意思道,“你就不能配合点吗?”
湛时礼问:“配合什么?”
徐燊撩起眼看着他,眼波淌着光,浑然天成的小白花姿态:“Nic,没你陪我我真有点害怕,别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湛时礼的手指稍稍收紧,沉下声音:“知道了。”
徐燊笑起来,湛时礼这副反应可太好玩了。
笑了一阵他彻底没了睡意,坐起来靠床头拿起自己的笔电打开,想看欧洲那边有没有回复工作信函,却在收件箱里看到了黄敏丽半小时前发来的新邮件。
徐燊顺手点开,黄敏丽已经签了那份一致行动人协议书,发来了签名后的扫描件,以后她在肇启的股份行使权将无条件服从徐燊的意志。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照片,拍的是几件古董花瓶,邮件里附了一段语音:“这些东西购于禅心阁古董行,几年前徐子仁花三千万买下,全是赝品,买来之后他让当时的秘书处理掉被我私下扣下了。这间古董行背后老板是发展局前副局长邵正鸿的小舅子,当年西区高铁站上盖项目那块地皮招标的负责人就是这位邵局长。”
黄敏丽的声音沉冷无波,她既然选择了出卖徐子仁便没有犹豫,或许她当初扣下东西留下把柄时就已经预示了会有这一天。
“高铁站上盖项目?”徐燊问,“这个项目当初是徐子仁经手的?”
“嗯,”湛时礼肯定道,“那块地当时几乎所有大的地产公司都有参与竞标,最后肇启以超四百亿价格拿下。二少爷是项目总负责人,他凭借这个项目在董事局声望大涨,从那以后几乎所有人都看好他取代大少爷成为肇启接班人。”
徐燊目露讽刺:“花大价钱买假古董贿赂政府高官,他的声望怎么得来的,就准备怎么还回去吧。”
湛时礼提醒他:“事情曝光对肇启影响也很大,老板即便现在痛恨二少爷,应该也不想看到你直接把他送进去让肇启声誉受牵连。”
徐燊凉道:“你觉得我还会考虑他?我早说过了适当的时候他可以病得更重一点。”
湛时礼不再劝:“你考虑清楚了就行。”
徐燊关了笔电,转身靠湛时礼怀里抱住了他的脖子:“Nic。”
湛时礼也靠向床头,由着他:“做什么?”
徐燊抛出诱饵:“等我把徐子仁赶出去,我让你做CEO吧,你觉得呢?”
湛时礼盯了他几秒,目光里不见波澜:“随你。”
“这也随我啊?”徐燊哼笑,“你定力可真好,肇启CEO的位置都打动不了你?”
湛时礼揽住他的腰:“我要肇启主席。”
徐燊的眼神一动,湛时礼说得一本正经,指的或许是他这个人,但更像某种意义上的一语双关。
他没有戳穿,笑嘻嘻地说:“湛助理野心很大啊。”
“嗯,”湛时礼并不否认,只问,“给我吗?”
徐燊被湛时礼此刻多情又温柔的眼神蛊惑,贴上去吻住了他。
唇瓣相贴,徐燊呢喃:“能给的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