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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董事局会议,徐子仁有备而来,他已经说动数名董事,今日必要将改选主席的动议提上桌。
这项内容在会议开始,刚有人开口就被湛时礼打断:“大家都知道老板身体不适,这一年多一直在养病,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至关重要,老板自觉力不从心,也不想影响公司,因此签署了一份授权书,具体内容请郑律师来为大家宣读吧。”
他说罢起身去开了会议室的门,让律师进来。
徐子仁眉头微蹙,直觉不好,勉强按捺住了。
律师拿出授权书文件,先解释了这份文件的合法性,之后快速宣读了一遍其中内容,徐世继将自己名下全部百分之二十五的肇启股份行使权授予徐燊,并委托徐燊出任肇启董事局代主席一职,为期一年。
至于一年后,徐世继自信自己那时必定能回来公司,即使不能,他也有足够时间思考要怎么继续把肇启牢牢攥在手心里。
一片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徐子仁面色大变,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他厉声质问徐燊:“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逼迫爸签下的这份授权书?爸怎么可能把股份行使权授权给你,还让你做公司代主席,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湛时礼帮徐燊答:“二少爷,老板签署授权书时我就在场做见证,他的精神状态很清醒,你若是执意不信,可以自行去医院问老板这是否是他的自身意愿。”
“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徐子仁的矛头立刻转向湛时礼,“你跟这小子一丘之貉,谁知道你们是怎么哄骗的爸,爸中风之后脑子一直就不清楚,这份授权书我不认可!”
律师帮腔说:“徐老先生签下授权书时精神状态确实是完全清醒的,有在场医生的诊断证明为证,这份授权书的合法性没有任何问题。”
有董事问:“当真是继哥的意思,要燊少爷出任代主席?”
湛时礼解释道:“老板认为燊少爷的性格、能力都足够胜任代主席一职,真有不能决断的事情老板也会给燊少爷提供意见,相信这一年时间燊少爷能带领肇启顺利平稳过渡,不会让大家失望。”
徐子仁冷声诘问:“你拿什么保证?他才进公司多久?大部分业务怎么运作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带领肇启?”
这一次徐燊自己回答了他:“有不懂的我会去学,也会虚心征求大家的意见,董事局不是主席一个人的,更不是谁的一言堂,是要靠所有董事一起努力,才能掌好肇启这艘大船的舵。”
他这话倒是说到了不少人的心坎上,谁不想争取更多的话语权,一个半懂不懂的代主席,确实给了其他人更多的机会。
“既然这是继哥的意思,我们就还是听继哥的吧……”
有第一个董事出来表态,陆续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之前说好要支持徐子仁的那几位见势不对犹豫之后全部选择了沉默。
徐子仁彻底阴了脸。
事情尘埃落定。
有人提出:“既然现在燊少爷是代主席,那这个会议是不是该由燊少爷来主持?”
其余人纷纷附和。
湛时礼也说:“请燊少爷主持会议吧。”
徐燊睇他一眼,湛时礼点头示意。
徐燊没有推辞,起身走向主席位,居高临下地看向坐着不动的徐子仁:“麻烦二哥了。”
徐子仁浑身冷意,几秒僵持后,他丢下句“我请假”,起身摔门而去。
徐燊毫不在意,从容在主席位坐下,翻开文件,示意众人:“开会吧。”
大家的心神收回,开始讨论正事。
唯独没人注意到徐子康低下头,攥住文件的手正微微发抖。
刚徐燊看向湛时礼那一眼似乎格外不同,更不同的是湛时礼回视他的眼神——
那是徐子康从未见过的,眼中带笑、宠溺包容。
而那时湛时礼眼里看到的人是徐燊,只有徐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