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礼看到他眼睛里的淡漠,问:“哪些?”
“你一定要这样揭我的伤疤吗?”徐燊摇着头,不太想说。
他确实见过很多像庄荣和张友威这样的人——
贪婪的房东兄弟俩,收了钱还不够,还要强迫他妈妈委身。
清高伪善如他的舅公,满嘴的仁义道德,却嫌弃他妈妈是个妓女,不让他妈妈死后入祖坟。
“那就不说了。”湛时礼抬手,在他眼尾处轻轻一按。
徐燊捉下他的手:“Nic,你一直在问我,那么你呢?”
湛时礼:“我什么?”
徐燊道:“其实我以前是什么样你们都查过,也不全是假的,至少小时候那部分都是真的,那你呢?我一直没问过你,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湛时礼不动声色:“好奇?”
“好奇不能问吗?”徐燊勾着他的手指,“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资格问你这些?”
湛时礼轻眯起眼,脸上神情顿了顿:“你没查过我?”
当然是查过的,但也只查到这个人无父无母,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仅此而已。
越是这样孑然一身的人,身上往往藏着越多的秘密,至少湛时礼这个人在徐燊看来,就绝没有表面上展现的那么简单。
“Nic,”徐燊念着这个名字时总是这样,尾音上扬如同在跟他撒娇,“说说吧。”
湛时礼无声注视他片刻,上前一步微低下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徐燊稍稍后退,背抵着身后护栏,被湛时礼圈在怀中,垂了眼:“做什么?”
“对我的事有这么好奇吗?”
呼吸间的热度近距离交缠,湛时礼问他:“你把你自己给我,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湛时礼问过他不止一次,徐燊的声音有如呓语:“很多,你这个人,你的所有,你的——”
他的手指点上湛时礼的心口,最后那个字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脑子里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徐燊自己先笑了,他连他自己的心都保证不了,拿什么要求湛时礼。
被湛时礼这样不错眼地盯着,徐燊埋怨他道:“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想说。”湛时礼直接拒绝了他。
徐燊微微语塞:“……”
湛时礼坚持不肯说,退开身之前最后在他耳边道:“这些我只告诉我以后的老婆,你是吗?”
徐燊的眼睫颤了颤,心下微妙一动。
湛时礼已经放开他后退一步,转身先走:“不早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