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没用?”徐子康苦笑,“连阿燊都进公司帮忙了,只有我做着这些在爸眼里看来不务正业的事情,还做不好。”
湛时礼安慰他:“不用妄自菲薄,你做你想做的事没必要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早说过了,你爸和你家里人不在意你都没关系,我会支持你帮你,听话。”
徐燊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垂眸哂了哂,迈步离开。
他在茶几上搁下空了的咖啡杯,自偏厅的落地大窗走出去,驻足廊下,看向前方。
今天是徐子杰的尾七,家中请了人来做法事,这会儿已经快结束了,只有管家和几个佣人在这边守着。
祭坛里蹿起的火焰有如鬼火,周围排了一圈火盆,火苗在夜风里不时噼啪炸响。徐燊盯着看了一阵,走上前,停步在最外围的一个火盆前,垂眼看去。
炽热火焰点在他漆深眼眸里,徐燊面无表情地看着,良久,他半蹲下身,随手捡起飘落身旁的一张黄纸扔进去。
他做得很慢,将黄纸扔进火盆里的动作像刻意调过的电影慢帧,苍白手背上隐隐浮着青筋,指间捏着那张黄纸几乎伸进了那团火里。
湛时礼一走出来便看到这一幕,瞳孔倏然一缩。
黄纸落入盆中,被火苗舔吻上的瞬间,伸过来的手用力扣住了徐燊手腕将他拉开。
“小心点。”
徐燊听着这有些严厉的语气抬起眼,看到湛时礼蹙起的眉,再是那双也似沾了火色的眼睛。
“你刚在做什么?”湛时礼不悦问。
徐燊看着他,半晌,轻轻挣开手,小声说:“Nic,我手疼。”
湛时礼将他拉起来,又拉过他的手看了看,徐燊皮肤白,手背确实有些发红了。
“你刚是故意的?为什么把手伸进火里?”
徐燊道:“不知道,想做就做了,我就是在想,人都死了,还搞这些到底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也跟你没关系,”湛时礼沉声提醒他,“你给我安分点。”
徐燊将他这样的反应看在眼里,虹膜上一点一点染上笑意:“Nic,你是在担心我吗?”
湛时礼冷冷盯着他,沉默不语。
“关心完我三哥,又来关心我,你好忙啊。”
徐燊笑着:“我好像知道你是怎么哄我三哥的了,你那套确实对我没用,我不是他,你别想将我驯服。”
“没想过,”湛时礼放开他的手,不想说这些,“上楼去早点休息吧。”
徐燊却说:“睡不着,Nic,我想跟你接吻,刚被打断了,还要不要继续?”
湛时礼的眸光一动:“在这里?”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徐燊坚持问,“要不要?”
湛时礼先转身:“走吧。”
徐燊没有问去哪,听话跟了上去。
到停车棚湛时礼拉开自己的车后座,让徐燊先上车,他也随之坐进去,用力带上了车门。
徐燊一只手勾住了他的领带结,湛时礼立刻欺身而上,手指插进他发间,毫不怜惜地将他按向自己,亲吻覆上。
唇舌相触,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激烈地碰撞、舔吮、啃咬,如同要将彼此吞没。
被压在车后座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徐燊感知到压制着自己的这个人胸腔的热度和他错乱的心跳,自己也一样。他热切地回应,肆无忌惮地跟这个男人唇舌痴缠、气息交融。
或许自曼哈顿的那个傍晚第一眼见到彼此那时起,就注定了会有这一刻。
那些暧昧声响在黑暗静谧的空间里无限放大,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外头又来了车,车灯不时晃过,人声传来,湛时礼将徐燊按在车后座里,以身体覆住,始终没有停下亲吻他。
最后的最后,湛时礼的手自徐燊拉扯得凌乱的衬衣下摆伸进去,手掌贴上他的腰,被徐燊轻轻按住。
徐燊喘着气睁开眼,借着车外进来的一点光亮看清楚湛时礼此刻欲念深重的眼睛。
他轻轻一笑,贴着湛时礼的唇,低声呢喃:“宝贝,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