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一听立刻转头教训起粗心的佣人,管家也赶忙去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徐子康拢紧身上湛时礼的西装外套,仍在打颤,他在十度不到的地下酒库里待了快两个小时,原本就体虚,刚几乎晕过去,这会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湛时礼低头冲他道:“我送你上楼回房间。”
徐子康轻点了点头。
徐燊看着他们走进电梯里的背影,放下餐具,抽了张纸巾慢慢擦了擦嘴。
进房间后湛时礼将徐子康扶上床,让他靠床头坐着。
“先休息一会儿,医生很快就会来。”
徐子康拉着他的手,缓过劲有些犹豫地说:“我下去的时候上面一层的窗户好像都是关着的,不可能有风,应该是有人在外面关了门。”
“你记错了,”湛时礼斩钉截铁道,“窗户确实是开着的,你出来时也看到了,没有其他人下去过,别胡思乱想了。”
“但——”
“你不信我吗?”湛时礼直视他的眼睛,以不容质疑的语气,“我不会骗你,你这样疑神疑鬼对身体不好,别想这些了,听话。”
徐子康败在湛时礼的眼神里,在湛时礼面前,他从来都是被驯服的那一方。被湛时礼这样盯着,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应该是吧?
他最终放下了纠结这件事:“谢谢你,Nic,还好有你在。”
湛时礼帮他掖了掖被子:“嗯。”
医生过来后给徐子康做了检查,确定他没什么大碍,湛时礼才离开。
夜色已深,生日宴早就结束了,楼下大厅也熄了灯。
湛时礼走下楼梯,拐角处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攥过去,他被推到墙上。
徐燊的气息凑近:“安慰完我三哥了?他怎么样?”
“没什么事,”湛时礼说,“受了点惊吓而已。”
徐燊轻“啧”:“真是娇贵。”
“你很幸灾乐祸?”湛时礼看清楚黑暗中他眼里的不怀好意,“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都猜到了,”徐燊终于认了,“是啊,是我把他关里头的,可惜了,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
湛时礼没有错漏他笑声里的恶劣:“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玩啊,”徐燊说,“我好像跟你说过的吧,我跟他有仇,这不算什么,我还没玩够。”
湛时礼静静看着他,没有再问徐子康是怎么得罪了他,也没再质疑别的。
“痛快了吗?”
“马马虎虎吧,”徐燊道,“本来很痛快的,偏偏就是你非要去带他上来,不过算了。Nic,酒库外面的窗户是你打开的吧?为什么要说谎?”
湛时礼问他:“你很想让人知道你做过什么?”
徐燊的眼中多出了愉悦:“所以你是在帮我啊?那谢谢你啊。”
“谢倒是不必,”湛时礼说,抬起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玩可以,别玩过火。”
徐燊笑得愈开心:“这得看我的心情。”
湛时礼最后留下句“老实点”离开。
徐燊站在原地目送他背影走远,闭目轻轻嗅了嗅空气里残留的气息,慢悠悠地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