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他不想这么冷的死去,他要热,就算死他也要被温暖和热情包裹着。
某个弦搭上的时候,沈知遇突然的想到了厨房里的温暖,那里有火,可以让自己取暖的,他快步走过去打开了,可火太小了,小的根本温暖不了他,他需要更大的火,更多的火。
于是他将客厅里的可燃物拿来来点燃了,又将这可燃物带到客厅点燃更多,可这个家空空荡荡,本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让他点燃,但没关系,火已经比之前大了一些,多了一些,他好像没那么冷了。
沈知遇看着那些火,意识到自己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他应该死去,在这场火里。
可他又不甘心这么死去,他得抓着点什么,但他能抓着什么呢?有什么是属于他,也可以抓着的呢?
沈知遇想到了那副手铐,那是应晏送给自己的第一件东西,也是唯一的一件,他想抓着它,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抓着它,但就是想,他就是想把什么东西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地毯燃烧了起来,火比之前更大了一些,可他不在乎,他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了那副手铐,紧紧地抓在了自己的手中,紧到手心都有了血痕,但还是觉得不够,他总觉得要在下一秒就失去它。
火自地毯燃烧到了卧室门口的位置,沈知遇静静的看着那些肆意的火舌,突然的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场火里。
不,不是可能,是他自己准备死在这场火里。
不会再有人拉着他,救他了。
沈知遇将自己铐了起来,丢开了钥匙,他就坐靠在床头的位置,看着那火一点点的靠近,屋内的浓烟开始弥漫,但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在烧死之前被呛死或许也是上天对自己的一种仁慈。
可以的,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沈知遇什么都可以,只要让他离开这个世界。
都说自杀的人是不可能再世为人的,如果是真的,也算是一场得偿所愿。
不要再让他做人了,不要再让他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他太累,太冷,也太疼了。
他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他也应该睡一会儿。以前都是应晏陪着他午睡一会儿的,但现在只有他自己了,有点不习惯,但幸运的是,他不会再醒来了,他会永远沉睡过去,不会再失控,不会再受伤,不会再疼痛,也不会再连累任何人。
就这样吧,他困了。
他以为自己会像之前的那次一样,可以听到母亲的声音,她会带自己离开,可没有,他在迷雾中怎么都聆听不到那个声音,母亲没有在等自己。
为什么?是因为自己上一次食言没有去找她,生气了吗?
算了,无所谓的,他可以一个人走,一个人离开,不需要谁来带着他。
他好像睡着了,渐渐陷入了一场梦里,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他太困了,他不想醒来,也不想理会,他只想睡,睡过去就不会再醒来了。
可那人太吵了,吵的他不得不醒来。
于是他觉得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场梦里,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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