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尘沉着脸不说话,底下的剑宗宗主陆无咎笑眯眯地附和:“言澈虽不如殿下这般能干,却也是一等一的孩子。”
“她们二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她一开口,有无数人附和:“是啊是啊,圣女殿下统御八方,言少宗主年少有为,着实般配。”
“此事若是成了,乃是我圣教百年大喜……”
“是极……”
“是极……”
无数的声音响在耳畔,听在心潮起伏的卿如尘耳中,越发刺耳。
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最后汇聚成一条河流:“尊上……”
“还请尊上赐婚吧!”
“请尊上赐婚吧!”
卿如尘环视一周,发现大殿内跪了一大半。她扫视着这些人的脸,每一个,每一个都是这些年追随她荡平魔乱之人。
她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背叛,震怒道:“够了!”
那一瞬间,她身上爆发出了一股远超渡劫期的灵力,化作波荡,震向四周。
“轰!”
大殿的桌椅被震起,生生在空中爆裂,化作灰烬落下。
众人大骇,坐在原地恐惧地看向卿如尘的方向。
王座之上,卿如尘冷着脸,凝望着底下的众人,眼神是死一般的沉寂:“既然知道是本尊的弟子,那就明白她不是本尊一个承诺就可以随便许出去的人。”
“想娶她,先踏过千万尸骨,走到我的王座面前来再说吧。”
她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转身面向风翎羽朝她伸出了手。
风翎羽顺从地将手放在她的掌心,卿如尘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大袖一展,带着风翎羽离开宴会,回到了东林山。
自那以后,卿如尘与风翎羽彻底避世,一切事务交给四使与左右护法打理,剩下一部分留给风翎羽,从此甚少离开东林山。
她师徒二人闭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却惹得修真界沸沸扬扬。那段时期,修真界最时兴的事情,就是编排她们师徒与言澈之间的爱恨纠葛。
卿如尘闲来无聊,还和荣余一起看过自己的话本子。
其中有个流传最广的,便是风翎羽与言澈青梅竹马,真心相爱。可惜卿如尘这个大魔头是个变态,单恋自己徒弟未果,就拆散了风翎羽与言澈二人。
卿如尘看到这个本子,给自己气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这还不算什么,最最最让卿如尘记忆深刻的,是一个主言澈和风翎羽的本子。
说是风翎羽被卿如尘养大之后,发现卿如尘是自己父母的仇人,和言澈合力偷走了卿如尘最厉害的功法,逃到人间。
卿如尘被伤得很难过,开始不管魔宫事务,到处散心。然后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与风翎羽很像的女孩,娶回了家。
成亲那天,卿如尘还在书房绘制风翎羽的新娘画像。一边画,一边又哭又笑:“这下诸天万界,万道同盟,再也不能说我卿如尘想娶自己的女弟子了吧。”
可怜的新娘子,欢喜的等着大婚,却不知道自己是个替代品。
卿如尘看完这本更加气了。
她气得把话本子全部都烧了,一边烧一边骂这都是什么破烂玩意!
骂完扭头看向荣余警告道:“你以后不要再给我看这些东西!”
“呸!辣眼睛!”
卿如尘气到疯癫,荣余趴在书桌上委委屈屈的:“明明是尊上你要看的。”
卿如尘瞪了她一眼,她立马不说话了。
这些没用的话本,令卿如尘堵得慌。
一连数日,她的情绪都不太稳定。她不仅在白日里不稳定,入夜之后,也心不在焉的。
这夜风翎羽照常被她折腾着,亲热间,卿如尘心神摇曳,难得无法集中精神。
风翎羽被她弄得不上不下,很是难受。索性一脚踩在她肩上,略有些烦躁:“别磨蹭了,快些,我今日的公文还未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