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回误会了人家,结果阴差阳错淋了雨,又跟穆衡煮成了熟饭,沈如娇既觉得害人家两个暗卫淋了一夜的雨有所愧疚,又觉得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跟穆衡有今日。便让云锦拿了钥匙去库房里拿了两把上好的玄铁匕首出来赏给二人。玄铁匕首削铁如泥已是宝物一件,更不必说匕首的外鞘上钳着不少彩宝,但这些彩宝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二人不敢收。沈如娇道:“太子既然将你们拨来我这儿,以后我便是你们的主子,这不过就是个见面礼,不必如此紧张。往后只要事情做的好,自然还会有赏。”云锦也笑道:“太子妃一向是赏罚分明,在咱们院内上下,都是如此,也都受过赏,你们就不必推辞了。”二人闻言这才将匕首收下。“我兄弟二人往后唯太子妃之命是从,必当竭力护主!”交锋赛马盛典整整持续三日,头一天便是盛典的开场,往年都是由皇帝指派专门官员作为主理,主持开场仪式。偶尔皇帝也会亲自下场,博一个与民同乐。赛马盛典的头一日,先是由主理人喜气洋洋地宣读祝辞,而后拿起木槌,敲响身后一面巨大的铜锣。随着铜锣声传遍马场,今年所有参赛的马匹和赛马师一同从栅栏的一侧入场,绕着跑马场跑上三圈,以展雄风。来参赛的也并非都是各家精心培养出的赛马师,其中近三分之一的人,都是各家弱冠公子少爷们。世家儿郎的骑术那是自小培养熏陶,骑术并不比寻常的赛马师差。不过来赛马得名次,并不是这些公子哥儿们的主要目的。他们参与盛典无非就是来露个脸,名次都在其次,重点是要让人看到自己的风采和能为。赛马不仅仅是比赛速度,除了速度的比赛之外,还有过各种障碍的马术赛,这些都是世家公子和赛马师们混合比试。除此之外,还有专门为了世家公子展示本领而准备的马上射箭以及马球赛。每一场比赛都备了彩头,众人都可以下注,猜测博得头筹之人。一旦胜出,除了参与比赛之人能获得太子所备下的彩头之外,下注之人也能得到一笔不小的□□。除了达官贵人们的赛事,民间也会举办大大小小的马赛,同样也会有人在赛场之外备下赌台,引众人凑热闹下注。由于今年是太子亲自主理赛马盛典,参与比赛的人数也比往年多了许多。开赛的头一日,下注的银子就已经破了十万两,比往年都要可观。沈如娇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出门自然不同于一般闺秀或者夫人太太们。穆衡遣派了不少随从和太子妃的仪仗过来,亲自接沈如娇前往会场。秋嬷嬷年事已高,加上腿脚不便,即便有心也无力与沈如娇一起同行,只能再三嘱咐云锦和云雀这两个丫头。“嬷嬷放心吧,这么多人跟着呢。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不稳当的人,不会由着性子胡来的。”沈如娇给秋嬷嬷再三保证了之后,总算是出了门。穆衡今日要主理庆典的仪式,因此无法陪同沈如娇一起前往会场。但沈如娇还未正式册封便已经用上了太子妃的仪仗,落在外人眼中也看得出太子对沈如娇的看重和爱护。会场建立在城郊戚县,诺大的一片跑马场外临时建起环形绕场的梯形高台,错落有致的三层,最高层十分宽敞,视野极好,是皇亲国戚们享用的位置,俯瞰整个赛马场,能将场内各个角落都看得一清二楚。往下一层都是高门显贵的人家,再往下就是勉强能入得了会场的一些小门小户。沈如娇的位置自然是在第三层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早在两日前,穆衡就叫人布置得妥妥当当,矮榻软枕以及绒毯一应俱全,案几两侧摆着燃香取暖的炭炉,还迎着风面架了个挡风的软帐,半点儿不会冻着沈如娇。今日除了开场的庆典之外,还有两场比赛,一直持续到下午才会结束,午间还会有一场宴饮。穆衡特地点了两个御厨出来,给沈如娇单独准备餐食。因沈如娇有孕一事还要瞒着外界,所以给沈如娇的菜品都由穆衡亲自挑选,又给秋嬷嬷和韩观主过目之后才决定。御厨不知缘由,但看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如此重视,他们自然也不敢怠慢。太子妃仪仗到了会场门口,云锦云雀两个率先从马车里出来,将踩凳备好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沈如娇下车。此时来参加的盛会的人家也都陆续到了,那些看到太子妃仪仗的人家,自动避讳了一下,免得冲撞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