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道“那就先折了贞隆帝的这招暗棋吧。”
“再顺便把兵部尚书的儿女们……”
“儿子们掳走,秘送至距离北疆最近的山路外。”
“兵部尚书身在上京繁华富庶地,体会不到北疆的百姓、将士在寒冬缺衣少食的煎熬,那就让他的儿子代他体会一二吧。”
女儿们,便罢了。
名声、清白、贞洁,是一把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马车在雪地里深一下浅一下的缓缓行进着。
往日里喧嚣热闹的长街,变得人影稀疏,分外寂寥。
天将暗未暗时,马车直接驶入了忠勇侯府。
戴着面具躺在床上装病的暗卫快要喜极而泣了。
终于回来了。
终于不用时不时面对永昭***殿下不善的眼神了。
终于不用再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日日敷粉装病了。
小厨房煎的风寒药冒出的味道几乎要她她腌入味了。
上京的勋爵官宦之家的女眷们甚至开始怀疑谢侯夫人是不是大限将至了。
“主子,属下想您。”
想您想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抓心挠肺。
顾荣看着装病装的瘦了一圈的女子,神色颇为讪讪,递过去几张银票“置办处舒心的宅院,吃些喜欢的东西,好好养养。”
忠心又听话的人,值得奖励。
女暗卫:主子威武!
雪下的急,却不漫长。
入夜后,便已经渐渐停下。
见小知的身体已有起色,顾荣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一定能把所有的仇怨报了,把所有的悲剧扭转。
“阿姐,有人捎来了口信,说……”
“说,他死了。”
顾知唤不出那句父亲。
母亲、阿姐、他的苦难,父亲都难辞其咎。
顾荣眉心微动“他和陶姨娘夫妻情深,许是日夜思念灼心,追随而去了吧。”
死了,很正常。
顾平徵确实有天底下最大、最管用的护身符保命。
但,贞隆帝都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余力看顾平徵来恶心她。
顾知抿了抿嘴唇,轻声道“阿姐,他是割断手腕,活生生流血流死的。”
“死便死了。”顾荣抬眼看向顾知“他造成的那些伤害,不是靠着一死就能彻底泯灭,让你我念起他的好。”
“小知,他光鲜亮丽时,从没有选择过你我。”
“你我,也不必因他伤感、自责。”
“是他亲手斩断了父子情分,那你我又何必在意虚名呢?”
“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长长久久的陪着阿姐。”
“外祖父还想见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