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这伤是因为我受的。”
鹤春山从喉间溢出一丝笑,“倒是会往脸上贴金。”他指尖轻点桌面,视线转向沈平芜放在一侧的鲛人珠。
忍不住蹙眉道:“这个蛋是你祖宗吗?这么伺候着?”
只见在沈平芜身侧的板凳上,正端端正正地摆放着鲛人珠,圆润的表面被柔软的垫子包围着,倒像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沈平芜一看到鹤春山注意自己的杰作,咧嘴一笑。
“你不觉得这样非常有意思吗?”
自从拍下这颗鲛人珠后,沈平芜觉得自己有种未孕先当娘的感觉,待在百宝楼的日子倒也不算是无聊。
戏台上说书人今日又新讲了一段故事。
“话说那官人负了鲛人姑娘后,远走他乡,杳无音讯。”
“官人扶摇直上,成为朝堂上翻云覆雨的权臣,迎娶了家世显赫的公主。”
说书人的气势依旧激动高昂,可渐渐的,台下的人却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再联系上近几日皇城传出来的流言风雨。
说公主被发现昏迷于国师府中,而国师大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大婚不了了之,城主动怒下令全城搜查国师大人。
“这故事怎么感觉有些耳熟?”
台下的宾客议论纷纷,似乎得到了什么启发一般,话语越发坚定了起来,如同当真在现场瞧见了国师与公主大婚之夜场景。
沈平芜在听清周遭人议论的事情后,眉头一紧,只是抬头却看见了说书人单薄下台的背影。
那样子,似乎只是单纯讲了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
但是知道内情的二人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平芜看向鹤春山,只见男人也面朝说书人的方向,眸光幽深似乎在思考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他扭头重新看向沈平芜。
“你觉不觉得有些怪异。”
沈平芜也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但是听完那说书人的故事后,总觉得似乎冥冥之中一些被他们所遗漏的东西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是谢恒与那鲛人的关系。
自来了皇城之后,层出不穷的事情搞得祝遥光与季羡焦头烂额,甚至忘记最开始来皇城的真正目的。
是烟雾弹吗?
还是自己的错觉?
沈平芜沉吟片刻,“总觉得这个说书人似乎知道某些内情,并且妄图将皇城的局势再搅乱一些。”她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鹤春山饮的这酒喝上去甜滋滋的,沈平芜还是第一次饮酒,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壶。
咚——
一声清脆的声响从身侧传来,鹤春山这才扭过头,灵识没办法探知沈平芜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开口道:
“怎么了?”
散去的宾客稀稀疏疏,大堂内除了忙碌收拾的婢女,已经没有剩多少人了。
鹤春山听见身侧久久没有出现回应的声音,蹙眉伸手。
只摸到一张柔软温热的脸,少女就好似酷暑之下行走的游人,将脸下意识贴向冰冷的绿荫。
她双手握住鹤春山的手掌,用脸颊轻轻蹭。
好似一只傲娇的小猫。
如同触电一般的感觉从掌心席卷全身,鹤春山的手一顿。
“鹤春山,我有件事要问你。”
沈平芜面色通红,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脑袋晕晕。
拽着鹤春山的手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始终黏在男人的手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