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不如当年啊?”阴山君抬起手指擦拭过脖颈处的血迹,声线沙哑,尾音颤抖。
魔物修炼千年,肉身即使被彻底摧毁也不会直接死亡,更不要说还不是致命的伤口。
阴山君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急速愈合着。
“当年你跪在我脚边,像条狗一样祈求我留你一条狗命。”鹤春山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中带着一种难掩的兴奋。
阴山君唇角的笑意一僵,阴沉的脸几乎都快要滴出墨,他磨了磨牙齿,嗤笑一声:“今日我便让你学狗叫!”
可偏偏在阴山君即将动手的瞬间,本来还跪在地面上的鹤春山身形微微一晃,接着消失在了原地。
速度实在是太过于快了,阴山君甚至都没有能反应过来。
本来趴在屋顶上看好戏的沈平芜也微微张大了嘴巴,下意识扫视四周寻找消失的鹤春山。
却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意。
本该在地面上的男人竟然眨眼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沈平芜一怔,就看见鹤春山按了按额角:“不是怕死吗?”
“还不走等着给他塞牙缝?”
鹤春山唇角微动,看向沈平芜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沈平芜却赶忙一把抱住了他,语气里难掩激动与泣音:“吓死了,我以为你今天肯定要和他决一死战了。”
鹤春山愣了一瞬,随后伸手捏住少女颈后那块软肉,即使心口被撞得一软,可嘴上依旧不饶人。
“你知道阴山君有一个癖好吗?”
“什么?”沈平芜难得捧场地抬起头。
“专门吃女人来保养。”鹤春山喉间溢出笑,可沈平芜瞧着他唇角不自然淌下的鲜血,眼皮一跳。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吓一下自己吗?
屋顶上的三道身影很快便吸引了阴山君的注意力,他手中死气再次聚拢,瞧着那架势恐怕今日不会放鹤春山离开。
鹤春山想死,但是他并不想死在阴山君这种人手上。
他将胳膊搭在沈平芜的肩膀上,故作虚弱道:“快带我离开,我快撑不住了。”
沈平芜扭头便对上了男人还没有来得及遮掩住的戏谑。
你确定吗?
以前怎么没有发生你这么爱演。
季羡凝气于剑,硬是从死气包围圈划出一条通道,沈平芜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逃命可以说是一流。
鹤春山本就无意恋战,在他眼中与其耗费精力和那个疯子打一架,还不如逗逗沈平芜来得有意思。
瞧瞧,自己说要把恶人骨抽出来就吓得惊慌失措。
鹤春山鼻尖萦绕着沈平芜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似乎比鲜血还要再甜腻几分,倒是叫鹤春山俯身又嗅了嗅。
呼出的冷气扫在沈平芜的脖颈处,此时他们三人都站在季羡的修剑上,移速飞快地朝着外城赶去。
呼啸的冷风卷着沈平芜的发丝,季羡站在最前面自然能够感受到身后二人的动作,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
“不老实的话就滚下去。”
“一个人给阴山君当狗,一个人给阴山君当补品。”
第25章别闹脾气了,嗯?
皇城城中心十分繁华,可靠近外城的地方却四处凄凉,季羡随意挑了一间早已荒废许久的屋子。
一推开门,屋子里便传来了一股腐朽的气味,像是经历过漫长的岁月,枯木腐朽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沈平芜碎碎念了几句,刚想要跟在鹤春山的身后走进去。
下一瞬,原先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径直地跌倒在杂草堆上,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男人的眼眶不断溢出。
拉长的血线顺着鹤春山的脸颊往下淌去,宛若是血泪一般。
沈平芜的手一抖,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跌下去的鹤春山,但是架不住二人的力量与体型都实在是太过于悬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