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都不敢与鹤春山对上,生怕下一秒鹤春山手中的剑碎便划破自己的眼皮。
“你与阴山君什么关系?”
鹤春山开门见山地盯着谢恒,那双宛若死潭的眸子里倒映着男人瑟瑟发抖的身影。
“我我不认识他。”
阴山君谋划了这么大一盘棋子,怎么可能无人知晓?
鹤春山听完谢恒的话,神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谢恒盯着鹤春山那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额前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魔头这般瞧着自己,难道是动了杀心?
谢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根本不知道鹤春山只是单纯成了瞎子而已,反而觉得鹤春山的眼神高深莫测。
额前的冷汗越来越多,谢恒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不过我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嗯?
鹤春山偏过头,将手中取下来的一枚剑碎随手丢在地上:“继续。”
谢恒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接着呼出一口气:“我曾经在城主的谋士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鹤春山听完后沉默不语,只是指尖微微滑动,掉落在地面上的剑碎重新归位。
谢恒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还未等他站直身子,在一侧等候多时的季羡便拿着一根锁仙绳走了过来。
等等,这是要干什么?
半响过后,谢恒生无可恋地双手背过身子,有些艰难地在地上蠕动了一下,接着费劲抬起头望向季羡:“我把我自己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可以把我放了吗?”
季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谢恒,绷紧的嘴角没有一丝弧度。
鹤春山把玩着手腕处的那枚鬼玉,晶莹剔透的玉身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原地垫了两下,接着在空中划过一丝弧度,准确无误地砸在了沈平芜脸上的功法秘籍。
也不知道沈平芜有没有听见刚刚自己说要挖眼睛的话,恐怕又要被吓得半死吧?
鹤春山这么想着,嘴角都已经下意识扬好了弧度,等着沈平芜那叽叽喳喳吵闹的声音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被鬼玉砸中的少女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似已经睡死过去了一样。
鹤春山嘴角本来扬起的弧度一点一点下降,直到彻底消失,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怔。
“你也想被我挖眼睛吗?”鹤春山蹲在少女身旁,用手拿起那本盖在沈平芜脸上的功法秘籍。
鹤春山看不见,却能够通过沈平芜那平缓的呼吸声确认对方还活着。
这个念头出现后,倒叫他原先绷紧的唇线微微放松。
他歪头想了想,耳边依旧没有出现期待许久的吵闹声,鹤春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沈平芜的脸颊。
相处这几日,沈平芜倒是一点也没有亏待自己。第一次见面时脸上还一点肉都没有,这才几日脸都圆润了不少。
少女温热软嫩的脸手感极好,弹性十足。
鹤春山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手指又不自觉抬起来戳了戳沈平芜的脸。
还不醒吗?
鹤春山一直觉得沈平芜就跟白猫一样,傲娇又爱作,自己只需要轻轻一逗,便会如同踩着尾巴一样,朝自己喵喵叫。
只是这一次,喵喵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第27章这屋子里的人还有没有人性!!
和面露凝重的鹤春山相比,那只被他当作白猫的沈平芜正美滋滋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中酣然大睡。
一直到黎明降临,天际露出了鱼肚白。
寂静了一夜的将军府再一次开始运作起来,小厨房冒起了袅袅炊烟,低头迈着小碎步的丫鬟端着各式各样的盆栽搬运在将军府的各个角落。
沈平芜本来还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突然听见了一道熟悉且爽朗的笑。
“阿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