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樾点头。
换作别的?丫鬟,即使能考虑到他们两?人用水,也不一定能考虑得到他更衣问题。
遂道:“你可以给她多发一点月钱。”
棠袖道:“她月钱已?经很高了,再高不能高过母亲那边的?青黛姑姑。等?过年给她发个大的?吧。”
陈樾说:“到时也添上我的?一份。”
棠袖说好。
沐浴完,两?人上床,还?和以前一样棠袖睡里侧,陈樾睡外侧。
刚躺下,陈樾就?伸手抱住棠袖。
他体温高,棠袖手放他胸口,脚放他腿间,全身上下都叫他煨得暖洋洋的?。
本以为?大半年没跟他同?床,她可能不习惯了,谁知眼睛一闭就?要睡着。
然后就?听?他问:“之?后还?能留宿吗?”
那么多账本,光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在初二之?前看完。
他之?后肯定还?要再过来帮她看。
棠袖困顿地想想:“如?果还?熬夜的?话……”
话没说完,她睡着了。
陈樾心中有成算了。
他再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也闭眼入睡。
这一觉陈樾睡得十分安心,有老婆和没老婆真的?很不一样。
不久,陈樾准时醒来。
醒时天仍黑着,棠袖也仍在他怀里睡着。他低头看了会儿她睡颜,方?小?心松开手,却是还?没起身,就?见棠袖睫羽颤了颤。
她也醒了。
但?没睁眼,只口中迷迷糊糊道:“夫君要出门了?”
“嗯。继续睡吧。”
“那晚上见。”
“晚上见。”
棠袖翻个身,继续睡觉。
被唤夫君的?陈樾精神?抖擞地去锦衣卫上值。
晚些下值翻墙过来,对着让人头疼的?账本也依然精神?抖擞。
如?此到了月底,这天陈樾来至简居,第一句话就?是:“朱赓去世了。”
朱赓,吏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
兼内阁首辅。
“先前朱赓一直给陛下上疏请求休致,陛下没应。”陈樾道,“今天他在任上去世,明日我得去吊唁。”
棠袖道:“我记得你以前说朱赓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