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逸儿可有事!”
皇宫里,乾顺帝满目赤红,怒发冲冠。
大殿里跪了一地人,前来参加宫宴的官员女眷全都被喉官衙看着,将哭未哭地缩在一团。
徐出岫一身的血从内室里钻出来,就被乾顺帝喝住。
“禀陛下,”徐出岫跪地,“那剑上为‘恨生’一毒,此毒乃关外秘药,无色无味,溶于酒中令人沾之即死,好在臣用药吊住了命,若要解毒,还差一味药。”
她顾不上被乾顺帝怪罪,膝行两步,“还请陛下派人寻找百年血脂。”
鸿喜大喜过望,赶忙开口,“陛下,年前南边进贡了一盒,就在私库里头。”
听闻有药,乾顺帝大松一口气,重重地坐下,“去取!鸿喜你跟着去,只要能保住四皇子的命,有什
么要用的,不必来禀朕!”
“是,是!”鸿喜赶忙往内室去,有了药,几个太医急忙忙地在殿内炮制处理,床榻旁,徐出岫鼻尖冒汗,出针只见残影。
鸿喜探头一看,来时还好生生的四皇子,眼下和死人差不多,七窍里溢出来的全是黑血。
老天爷哎!
鸿喜焦急地等着,脑子里不住地回想着今日里发生的事情。
婉妃娘娘有孕,乾顺帝大喜过望,升其为贵妃,形同副后,封册典礼过后,宴请内外群臣命妇。
宴席开始时,乾顺帝给几位皇子公主赐了菜。
得了菜的众人上前谢恩,太子不在,四皇子恭王为长子,自然是第一个上去,偏偏人还没说两个字呢,口鼻就开始冒出黑血,啪地倒下去了!
若不是赐菜,那盘菜,本该出现在乾顺帝桌子上的。
这毒,是冲着皇帝去下的!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往殿内一站就是一整夜,气氛越发地压抑,鸿喜心底不断祈求各路神佛,好在天将亮的时候,好消息终于传来了。
“禀陛下,”一夜施针,徐出岫是被人搀扶着走出内殿的,“臣等幸不辱命,恨生已解,恭王殿下也醒了。”
“好!”乾顺帝大喜过望,顾不上太多,抬脚就往内殿去。
百官们见着情景,也松了口气,心神一松,几个体弱些的官员忽地就晕了过去,女眷那边,更是倒了大半。
“殷大人,”鸿喜看着场面,忍不住叹了口气,“把人就这么留在殿里也不是个事,别出了人命。”
“公公心细,”殷微尘一身鱼龙服,灯火幽微,过于艳丽的面容上染了血,他抱着剑扬唇一笑,阴沉沉地好似厉鬼。
“去,”他朝旁边的小旗一颔首,“找两个太医来,给几位大人看看。”
“女眷那边,去请贵妃娘娘安排。”
女眷之首,一席华服的崔流筝抬起头看他,短短几月,从贵人升至贵妃,执掌宫权,宠冠后宫,她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欣喜的神色。
徐出岫半靠在椅子上缓着,视线落在她那时,神色一顿。
封锁的殿里忽然进来个小旗,凑到殷微尘耳畔低语,不过一刹,殷微尘嘴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顾不得殿内众官,快步向屋里跑去。
乾顺帝正坐在榻上,心疼地和有气无力的恭王说话,见他进来,心底一跳。
“禀陛下,”殷微尘匆匆跪下,“太子遇刺了。”
…………
短短几日,陛下和太子接连遇刺,京城一时间风声鹤唳。
四皇子恭王解了毒之后,就回到了王府养伤,徐出岫是第一个找出解毒方子的太医,被乾顺帝派了出来,住进王府里。
“咳,咳咳——”
偌大的厢房里装饰典雅,少见金银,多以粗陶淡玉作饰,恭王妃焦急地捏着帕子,不住地往床榻上探脑袋,“徐太医,我家王爷怎么样了?”
“王妃放心,”徐出岫斟酌着开口,“毒既已解,王爷便无生命危险了,只是到底伤了根本,日后可得精心养着。”
“这几年里,忌大喜大悲,饮食上也要多加注意。”
“好,”恭王妃通红着眼眶,泪珠不住地打转,“有劳徐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