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阶级划分人,布莱克兄弟是和埃莉诺同一阶层的人,迈克罗夫特则不然。
就算刚才有多亲密,也改变不了他们天然的对立性。
歇洛克则不同,他身上没有明显的政治属性,埃莉诺和他的相处更融洽。
迈克罗夫特不回答她最初的提问,反客为主问道:“选择权给你,你会怎么处理工会的抗议?”
早在1867年的第一次议会制改革中,工人取得了选举权,虽然选举权只属于少部分男性技术人员。
之后自由党争取到了工人们的选票,他们把选票投给自由党,也有几位工人代表以自由党的身份进入议会。
但是他们从没有在议会上拿到独立的身份。
埃莉诺交叉双手,回想这些天来熨烫的日报,她稍加思索随即侃侃而谈:“或许是大家都预料到了未来的变故,导致现在每天报纸上都有唐宁街的争论。”
至于变故,当然是解散议会,进行大选。
迈克罗夫特替她补充道:“工人手里的选票虽然不算多,但是也能成为至关重要的一环。”
埃莉诺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很多。
首相将在下议院的多数党中产生,各大党派都在争取下议院的席位。
而英国的大党派只有自由党和保守党,选举一般都是两者间的竞争。
埃莉诺:“让政坛要员公开出面支持工人,在关键时刻处理好尖锐的工人运动问题。不仅争取了工人的选票,还在国民面前赚够了好感,可以争取到摇摆人员的选票。”
支持工人运动,必然会伤害资产阶级,但是在更高的利益面前,没什么不可以退让的。
她又想到了什么,放低了唇角。
迈克罗夫特:“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能平息所有争端。还有什么问题吗?”
埃莉诺:“选票政治像愚弄民众的戏剧。”
政党的主张为了争取选票而摇摆不定,而不考虑什么是正确,这是无解的弊端。
“不用太在意过程,保证结果正确那它就没问题。”迈克罗夫特笑着说,“埃莉诺,你该来做我的秘书。”
这绝对是玩笑话,在白厅大概只有清洁工是女性,埃莉诺对此嗤之以鼻。
“先生,别说笑了,淑女是不懂政治的。”她婉转地回应。
迈克罗夫特结束了讨论,他从后面书架上找到彼特拉克诗集,刚被清理过的精装诗集干净无比。
他不是打算研究文学,而是把它交给了埃莉诺:“我先去找歇洛克,你看会书吧。”
淑女不该谈政治,读诗总是没错的。
虽然埃莉诺侃侃而谈时清醒无比,可是接着换到十四行诗上,她可不能保证还能醒着,酒精的功效总是延迟在后面。
她毫不客气道:“帮我换艾萨克沃尔顿的书。”
那是一本哲学书,关于垂钓的人生思考。
埃莉诺敢确保他的书架上有这本书,她可刚清理过。
迈克罗夫特给她换了一本钓鱼方面的经典著作,她的兴趣爱好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说不定和理查德能成为知己。
他在开门前给自己整理好领结,合上门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
歇洛克单独坐在会客厅,他已经把手上的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迈克罗夫特消失的时间越长,说明结果越是严峻。
从第一天造访迈克罗夫特家起,歇洛克便意识到了不对劲,碍于情面没有直白地戳破奇怪的气氛。
他的无意泄密不止是单纯报复,还想间接地阻断某些事,可现在的走向好像不大对。
当歇洛克见到迈克罗夫特后,更证实了他的猜想没错。
歇洛克皱眉问:“你心情很好?”
迈克罗夫特笑着说:“你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