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南溪之前的猜测出入很大,原本快要看清的真相又变得扑朔迷离。
祈战说他此前从未见过自己,那为何好像对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了如指掌的模样呢?
他正疑惑时,祈战却给了他答案。
“当年孤当质子时一直被关在泰兰宫中。”
南溪瞳孔猛地一缩,泰兰宫与他所住的冷宫只有一墙之隔。
如此一来,倒是都说得通了。
他猛然想起什么来,呼吸变得沉重,嗓音也微微发颤。
“庙里那个无名灵位……”
“是当年侍候你的那个太监的灵位。”
祈战没有任何隐瞒,依旧如实回答。
南溪红了眼眶,他问祈战为什么要给那个太监立个无名灵位。
祈战语气轻慢的说:“大约是被某个天天哭鼻子的小孩儿哭烦了,后来终于回了晋国,一时鬼使神差就替那小孩给那太监收敛了尸骨。”
南溪抿唇不语,没能替太监收敛尸骨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如今却有人告诉他,早在多年前就替他完成了这桩夙愿。
他心情十分复杂,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表达,最终也只憋出了一句轻飘飘又好似没什么诚意的谢谢。
祈战无所谓的道:“倒也也不算什么大事。”
或许对于祈战来说当真只是一件小事,可对于南溪来说却不是。
他十分复杂的看着祈战,欲言又止,祈战大约是看出了他的无措,故意用轻挑的语气调侃道:“八皇子若真想要感谢孤,下回在床上时尽可放开些。”
南溪:“…………”
一腔感激之情剎那间凝固,他默默的抬起手中的书卷,低头装作专心看书。
祈战失笑摇头,继续批阅未完的奏折。直到夜深他才停了手头的公务,一抬头,却见南溪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手中的书都掉到了地上。
他无声的靠近南溪,将书捡起来放回书架上,而后弯腰将南溪打横抱起。
南溪瞬间就被惊醒了,他睁着迷蒙的双眼,下意识得想要挣扎,可当看清抱着他的人是祈战以后便瞬间安静了下去。
许是身体太过疲倦,他只醒了片刻便又闭上了双眼,只是这回双手却是牢牢的抓紧了祈战的衣襟,像拽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祈战在如何不惊醒他的情况下将他放到床上的事情上犯了难,但好在睡着的南溪很乖,一沾了枕就松了手,下意识的弓着腰身蜷缩起来。
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护。
祈战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他迅速脱了鞋靴和外袍,翻身上床将南溪搂进怀中。
南溪一开始有些抗拒,但被祈战的双臂牢牢的扣紧了腰身,没一会儿就挣扎累了不动弹了。
祈战在他眼尾落下一吻,心满意足的喟叹。
“好梦,孤的八皇子。”
第34章刚开了荤,结果只能看着却不能……
科举舞弊案仍在审理之中,王衡和礼部尚书一直被关押在大牢内,来带着买了考卷答案的考生也一并被收押牢中,其中就包括了王衡的嫡长子王晰。
王家可就都指望着这父子俩,没成想竟双双入了大牢。王李氏为此没少花钱银去打点,但这风头浪尖的谁敢帮他们王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陛下借着这事儿除了王家,只是一个个揣着明白装胡涂。
王李氏没了法子,只能托人给齐贵嫔送了家书进去,让她求一求祈战网开一面,好歹那也是他亲舅舅,总不能真的砍了自己舅舅的脑袋吧?
齐贵嫔最大的依靠就是背后的王家,若是王家倒了,她在后宫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她也是心急如焚,可偏偏无论她用了多少法子,祈战就是不见她,一直将她拒之门外。
齐贵嫔没了办法,只能忍辱负重的求到了南溪头上去。
但自从她上次大闹承德殿又扇了南溪一巴掌后,承德殿的侍卫就增加了一倍有余,门房见到是她,更是坚决拦着门不让她进。
起初南溪是不见她的,但她铁了心的要见南溪,不让进就一直在门外守着。
南溪无法,只能让青栀将他推到了院中,而后让门房将她放了进来。
“八皇子,往日多有得罪,你也不要生本宫的气,多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