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早就好奇了,官周这群朋友,一个两个的,跟在身边跟带了一群小弟似的。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老大,乍一看还真有那么一种很有实力的样子。
周宇航神神秘秘,面带不屑:“你知道什么。”
他昂起脑袋,每个字都很骄傲:“哥不是身份,哥是地位。”
……
谢以啧啧两声,没忍住,伸手给他鼓了个掌:“不错,你们内部还挺有秩序。”
周宇航更骄傲了:“那当然,怕了吧,我们是真的很强,没在跟你开玩笑。”
他被夸得有些飘,对谢以识趣的态度满意了一点,秉持着江湖道义,认可了一下对手:“虽然我们这么厉害,但是你也挺牛批,竟然能蛰伏到这来了,你到底什么目的?”
这些话,如果对面坐着的换成官周,可能早就三言两语刺得周宇航认清楚自己的智商了。
可是坐着的是谢以,他耐心非常好,还能跟周宇航聊个有来有回:“我?”
他目光放回远处的官周身上,挑了挑唇角说:“我来陪他。”
周宇航:“???”
谢以没看他,解释似的补了一句,目光更软和了几分,声音很轻:“他会紧张。”
23号选手讲至尾声,兰芬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眉心,面上表情绷得很紧。
副校心虚,默默递了杯水过去,试图挽回:“我看刚刚那几个说得都挺好的,读音都很标准,讲得又流畅,你说是吧……”
兰芬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爬上了错乱的血丝,伏在眼白,在他紧皱的眉头下显得疲惫不堪,一点面子也不给道:“非常棒,让他们一起上台,这里可以变成一个教堂。”
“……”副校说,“再看一看吧,高三组马上就结束了。”
评委点评的空隙,官周抽好了讲题。
市面上的演讲书早已把各个方向的讲题归类成几大模块,只要跟着书顺过一遍,总能碰到那么几个万金油讲题,遇到什么都可以拿出来溜溜。
他抽到的这个也不例外,并且运气要更好一些,是之前在平芜时谢以就给他讲过的经典原题——如何面对低谷。
他看着那张写着讲题的纸,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观众席的那个人。
吊灯挂在天花板中央,只有微弱的光线投落在墙角的座位。
墙角是蒙蒙的昏暗,可是那个人的眼睛,看着他,却亮得像散布碎光的星星。
谢以一直在注视他,目光从没有移开,没想到少年突然回头,愣了一下。
随即又对上官周的视线,笑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做了个口型。
“加油。”
官周手指像被火烫了,微不可察地蜷了蜷,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掌心中那颗小小的糖。
手上的温度无遮挡地传递给糖衣,以至于糖都温热。
他撕开包装,含进了嘴里,清凉的甜意在唇齿间迅速蔓延,像一泓泠泠的泉水滋润进干燥的咽喉,拉扯的疼痛被淡化不少。
钱老师的声音再度响起,通过两边墙面挂着的巨大音响响彻报告厅。
“24号选手请上台,下一个,25号选手请准备。”
官周咬碎最后一点糖,抬步,走向了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