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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直到鱼尾接触带着凉意的海水，赛维尔才感到自己终于又重新活过来了。

他天真欢快如同一条小鱼在海中游来游去，时不时喷溅水花到离得最近的加百列和米拉身上。

他们至今认为这位海神十分可疑，于是挡在艾洛身前防备着赛维尔。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根本就不像个随海诞生的先天神袛，连力量微弱的小莱茉都毫不畏惧，甚至好奇地戳戳鱼尾，问他：“请问你是鱼还是人呢？”

赛维尔拉长了语调，神秘兮兮地忽悠小孩：“我嘛……既是鱼，又是人。”

艾洛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不，你既不是鱼，也不是人。”

神袛的外形是可以由心随意捏造的，赛维尔之所以看上去是个人鱼，并不意味着他真就是个人鱼，只能证明他比较想当人鱼而已。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想当人鱼，大概作为掌管海洋的神明，赛维尔天生就知晓人鱼的种族天赋，因而希望自己也拥有一幅好嗓子吧。

但这希冀显然没有奏效，因为当赛维尔向艾洛提出“请让我为您献上一曲”后，开始吟唱的那一瞬间，天使神侍们竟久违地体会到了曾何几时被黑暗所支配的恐惧。

就连一向听惯了鬼畜音乐的艾洛都不得不承认，赛维尔的歌声——是真的很难听。

事实证明，哪怕声线很好，五音不全起来也可以难听得要命。

莱茉在魔音中惊恐地睁圆了眼，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在梦中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

好吧，破案了。

出于礼貌，以及对这位新生神袛的尊重，大家不约而同地没有打断赛维尔的歌声，这反倒给了赛维尔一种错觉。

那就是——他确实天赋异鼎，他们都听入迷了。

自我感觉良好，甚至开始稍稍膨胀的赛维尔准备再循环着来一遍，艾洛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艰涩道：“赛维尔，休息一会儿吧。”

赛维尔乖巧点头，又对艾洛道：“那我待会儿再唱给您听。”

艾洛能听到加百列在他身后悄悄地问米拉：“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米拉摇头：“还是算了吧。”

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位海神唱歌时真的挺快乐，给他留点幻想也挺好，就是苦了以后每天都可能遭到魔音荼毒的鱼子鱼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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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亚特兰蒂斯城，会发现它是一座纵向的巨型堡垒，华美坚固，每面墙壁都高达四十余尺。

当艾洛同赛维尔说要送给他一个见面礼时，赛维尔还以为会是某种水属性的神器。

没想到艾洛只是轻挥了下手，他眼前便平地而起了一座恢宏壮美的海底城池。

值得一提的是，天使神侍们并没有跟随他们来到海面之下，大概由于鸟儿怕水的天性。

虽然艾洛不愿这么说，但生着羽翼的天使们大抵也不喜海水吧，因此艾洛直接让他们留在岸上等待了。

于是宏伟的亚特兰蒂斯城前，就只站着艾洛和赛维尔两位神，乍看还有些寂寥。

艾洛这个旱鸭子第一次能自由在水中行动还颇为新奇，他无须喝任何药剂或施展术法就可以在水中行进。

赛维尔更是如鱼得水，开始在亚特兰蒂斯的大街小巷快速穿行，真如一条撒欢的小鱼。

明明也是成年人的体态和身高，赛维尔就是欢脱到了极点，他甚至因过度兴奋而捞了条鱼捧在手心不住亲吻。

那条可怜的鱼颤动着自己清秀单薄的鱼尾，乍看竟像是被强迫的小媳妇。

艾洛赶忙将这可怕的设想从脑海里摒除，从赛维尔手中拯救了这条已然快被吻晕过去的鱼，认真同他道：“不要强迫人家，没看它根本不愿意吗？”

赛维尔可怜兮兮地眨眼：“唔，可是为什么啊？我不是海神吗？它应该天生就爱我才对吧？”

艾洛真是佩服赛维尔的自信，连这样的话都能讲的理直气壮。

他只好温声细语地同赛维尔小朋友解释：“首先呢，鱼也是一条独立的生命。”他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圣父，上辈子烤鱼也没少吃啊。

“咳咳。”艾洛红着脸止住话头，“总之呢，你不能强迫人家，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强吻的鱼也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