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三哥,大哥、二哥也送了礼物来,只是太贵重让我退回去了。”
宋凌霜顿时有些好奇,能让林崇意说贵重的,定然不是俗物!好歹让她开开眼界再退走啊。
“大哥送了一座宅子给笋笋,在朱雀街上,二哥送了一艘画舫……”
这送宅子,宋凌霜还可以理解,“画舫?”
“嗯,就是你我初见时那艘画舫,是二哥的。他说希望笋笋一帆风顺。”
“笋笋真是个幸福的孩子,崇意,下次你拒绝前先问问我呗,笋笋不一定喜欢,但他娘亲可能喜欢。”
“你若喜欢,下次二哥提及此事时,我不推辞就好了。”
宋凌霜正准备笑盈盈的答应的时候,猛地脑海里回忆起了一件事。
秦隽曾与他们兄弟四人对弈,与陆咏风对弈时,秦隽的眼神很是奇怪,还有秦隽那句“拭目以待”,这似乎陆咏风没有这么简单。
宋凌霜收敛了一下财迷的神色,摆了摆手,“还是不要了,太贵重了,这样他们会觉得我很贪财的,不好不好。”宋凌霜连忙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林崇意见状,只是开心的笑着,仿佛整日的疲惫都被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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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因私废公利用细作查一些风月琐事,被西境皇太后关了起来,是以秦隽耳畔清净了许多,闲时练练剑,喝喝茶,除了出不去这驿馆,还是挺惬意的。
秦隽常常写游记,画西境的风土人情。
若是有幸活着,就同箐箐说一说这西境的风土人情,他明明答应过箐箐,会带她游览山河的,可现下就是给她读一读游记,亦是奢望,每每念及此处,心中便隐隐作痛。
云渊下朝后日日都来找秦隽对弈,秦隽也不惧他是皇帝,总是赢。
两人日渐熟络,也会闲聊些琐事。
“平心而论,朕很欣赏秦尚书。”
“陛下谬赞了,外臣有很多上不得台面的心思,也有很多心计,陛下莫要轻信外臣。”
“秦尚书那日话中有话,今日朕已屏退左右,今日但说无妨。”
“外臣斗胆,知陛下有宏图之志,想同陛下谈一桩交易。自今日始,三年为期。初年,我助陛下除去肖敬丰,若外臣能做到,恳请陛下放使团三分之一人回晟,与晟国签定文化交流盟约;次年,我助陛下亲政,授陛下外臣毕生所学,若外臣能做到,恳请陛下放使团剩余大人回晟,定商贸盟约;最后一年,臣助陛下同摄政王冰释前嫌,恳请陛下放外臣回晟,仅此一愿。”
“秦尚书是大丈夫,为诸位大人求了护身符,独独不替自己求。”
云渊的脸上也出现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外臣知屡次三番拒绝云想公主,实属狂悖无礼之举,然外臣心有所属,难同公主结百年之好。西境国俗便是一夫一妻无妾,可见西境视此情此爱至纯至诚,外臣不敢亵渎。”
“秦尚书,你的交易很有诱惑,可你凭何认为朕有能力答应你这些条件。”
云渊捏着一枚黑字,左右把玩,神情有些自嘲。
他的母后恋栈权位,他的叔父把持朝政,他每日就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龙椅上,听几声山呼万岁和陛下圣明,这样的日子,如坐针毡,若他是个庸才也就罢了,可云渊偏偏是个有宏图大志的人。
秦隽用极轻的声音回答云渊,“因外臣知,陛下有一统天下之志。”
最后一子落下,秦隽又赢了。
“朕还是会日日同你对弈,其它的,朕现下答应不了你。”
话罢,云渊便起身了。
隔日,西境太后下了旨,撤了驿馆外的守卫,晟国使臣们可自由在釜昌城内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