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宋凌霜的身孕已将近七个月了,林家众位长辈和林崇意的世交好友都送来了许多贺礼,堆满了半个房间。
宋凌霜拆的都手酸,喝起了芝麻糊,让小桃代劳拆贺礼,小桃倒也乐此不疲。
“夫人你看,这傅侯爷让明月居赶制的小衣裳真是好看。还很贴心,有红的、绿的、橘红色,无论男女都能穿。”
“是啊,这小衣裳可真好看,好柔软呀。”
宋凌霜放在脸颊上贴了一下,就知道这是顶好的料子。
小桃将那小衣服轻轻的拽了过去,“小姐脸上还有芝麻糊呢,这料子金贵可禁不起几次浆洗。”
宋凌霜忽觉得小桃有些偏心,撅起了嘴。
小桃摇摇头,把小衣裳放好,拿沾了水的帕子帮宋凌霜擦净芝麻糊的痕迹。
“小桃,我好羡慕笋笋呀,不知我小时候有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宋凌霜忽的有些感慨。
“傲雪小姐出生前,夫人也穿过这样好看的衣裳,十分可爱。”
小桃依稀记得宋凌霜幼时玉雪可爱的模样的,她也曾被视为掌上明珠,只是后来不曾有了。
宋凌霜只是笑笑,或是她蠢笨些吧。幼年的经历她记不太清了,除了四岁的那一桩。
宋世皓喝的烂醉如泥的同宋凌霜说她很快会有弟弟妹妹了,问她欢不欢喜。
她记得,她对宋世皓摇了摇头,“不欢喜,这样爹爹就不疼爱箐箐了。”
宋世皓就将她毒打了一顿,真的是毒打,关到祠堂里饿了三天。
她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么幼小的她,怎么能挨的住那么重的打,怎能挨住那般的饿。
因此,她一直执拗的讨厌酒味,认定是酒夺走了她的父爱。
直到与林崇意大婚那一日,她也饮了合卺酒,虽然就抿了一口,她就释怀了。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困在那个祠堂的小姑娘,用了整整十二年,才解开了这个心结。
从来不是酒的过错,而是人的过错。
她又轻轻碰触了自己的小腹,“笋笋,娘亲一定会很疼爱你,不会打你的,对你循循善诱。”
“夫人,江仵作交代多回了,月份大了别一直摸孩子。”小桃抓住了宋凌霜的手。
“笋笋,你看你桃姨,现下就偏心了。”
笋笋忽然动了一下,好似是听懂了他们说话。
“夫人,笋笋听得懂我们说话,他这是开心呢。”小桃看着那波动的小腹,藏不住的欢喜。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只有她们两人的小院里,欢声笑语。
春夕姑姑在外通报道,“夫人,大门外有个自称是梨棠阁掌柜的妇人想要求见你,说是有东西要给你,需要奴婢打发走吗?”
小桃打开了门,“夫人想见见她。”
春夕摇摇头,“商人只得在门外,不得进如意轩。这是规矩。”
“无碍,我出门见她。”
“夫人,不可,阿冗大人今日同世子出去了。”
“林家的少夫人连见个掌柜的胆识都没有,那才是让人笑掉了牙,春夕姑姑,去开门吧说上三两句话,没有什么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