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他一条腰带,虽然敷衍但我确实也只有一点点时间逛逛免税店,剩下时间都有人缠着。
他带我到了他家,开门,一只白色蓝眼睛的布偶猫溜达了出来,看起来不是年轻的猫了,但还是人间尤物的样貌。
“这是陆女士。”他说。
他说陆女士是他前妻,他前妻用自己的名字给猫命了名,季楚石和真陆女士一起养了猫陆女士,他们离婚唯一的争议就是猫陆女士的抚养权,不过最后他的努力失败了,真陆女士带走了猫陆女士,去年真陆女士去了香港工作,就把猫陆女士送了回来。
现在猫陆女士已经六七岁了,是一只极其温顺的猫。
我不知道对着和前妻名字的猫有什么体验,但看起来他很坦然毫无不适,如果我养一条狗叫慕容恒之,当然第一件事就送它去绝育啦。
陆女士开始对我还有几分警惕和好奇,但是几分钟后,它就跳到了我的腿上。
我轻轻挠着陆女士的下巴,它满足的半闭上眼睛。
“它挺喜欢你。”季楚石洗了几个芒果切成块端了出来。
我坐在阳台前的沙发上,抱着陆女士,阳光很好,我有些困了。
“你脸色不太好,困了就去床上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拉起我进了主卧,拉开衣柜门拿出一套浅灰色的睡衣。
“睡衣是新的,试试合适不合适。”然后他就走了出去,大概是怕我不想在他面前换衣服。
我真的很困,脸色也很难看,换了睡衣就躺在了床上,睡衣尺码很合适,陆女士也跳了上来,看起来它一直都很自由,没有受过任何管束。
季楚石的床上有杉木和柠檬的气味,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洗涤剂。
过了一会儿,他进来拉上窗帘,坐在我身边,我想如果他想要做什么,我没有任何力气应付他,可是他只是轻轻爱抚我的头发,问我要不要把陆女士抱出去,因为它掉毛。
我说它在这里很好。
陆女士趴在我身边,已经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空气很安静,我很快睡着了。
我睡了有两三个小时,醒来的时候陆女士还在睡,它年纪不算小了。
我推开卧室门,看季楚石正坐在阳台上抽烟,他抽烟不多,只有应酬或者想事情的时候会这样。
他的阳台上养了很多植物,枝繁叶茂。他坐在藤椅上,面前的小桌上泡着茶,他表情平和安静。
一个人,一只猫,一些花草,一壶茶,我忽然觉得这里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一种可以称之为“家”的气息。
我在他对面坐下,远远望着外面的景色。
“那边就是深圳湾。”他掐灭了手里的烟,“你喜欢什么茶?”
“祁红。”我说。
他倒掉茶壶里的茶叶,起身去换了一种。
“只有正山小种。”
“没关系,我都可以。”
他给我讲了深圳这个城市,他讲的清晰,缓慢,好像是一门历史课。
“你会喜欢这个城市的。”他说。
我看着花架上几盆兰花,并不太懂是什么品种。
“那是建兰。”他说,“很多兰花在深圳开不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