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瞥了他一眼,“你笨啊,当然也是从侧窗爬出来的啊。丫鬟说膳房里做好了东西,我就来了,没想到突然起这么大的火。”她一脸平淡,像是再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晏琛看着她,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季瑶被他笑得有些发毛,忍不住皱眉:“你笑什么?”
晏琛摇了摇头,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在想,刚才如果我真的命丧火海,你会不会难过?”
季瑶连半分犹豫都没有,脆生生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晏琛:我不信。
“我若当真去了,撇下你一人,依着这世俗规矩,你可就成了未亡人,往后都得顶着‘寡妇’的名头过日子了。”
这话一出口,季瑶只觉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从心底冒起,“你若不在了,本小姐难道还能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这世间好男儿多如过江之鲫,随便寻一个,也比你这整日油嘴滑舌的强。”
“那这么说来,你这是默认自己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了?”
“你…你胡说什么?谁承认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及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侍卫小跑着来到晏琛身旁,微微俯身,压低声音,急切地禀报道:“世子殿下,二……”
晏琛便抬手制止了他,目光依旧落在季瑶身上,语气温和,“你今晚可以留宿在季府,我明日派人来接你。”
说完,他转身朝侍卫走去,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峻。
走远了几步,晏琛才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以后不要在世子妃面前提及二皇子。”
侍卫连忙低头应道:“是,属下明白。”
“说吧,什么事。”
侍卫压低声音,语气凝重:“二皇子托信来说,边关征战遇到麻烦了。粮草供应不足,敌军又突然增兵,形势极为不利。”
晏琛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瑞锦堂。
慕荀莹刚将物件收拾妥当,正低头擦拭花瓶上的灰尘,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春儿熟悉的声音:“小姐,我回来了!”
她闻声抬头,眼中顿时一亮,“春儿,你终于回来了!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春儿推门而入,快步走到慕荀莹面前,“小姐,家里的事都忙完了,我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赶回来了。”
“你这丫头,这么急匆匆的。家里的事要紧,你多待几日也无妨,何必这么赶?”
春儿摇摇头,语气坚定:“小姐身边不能没人伺候,我放心不下。”
慕荀莹轻笑,握住春儿的手。
门前,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身穿灰褐色短打的信使翻身下马,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书信。
他快步走到瑞锦堂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叩——”
门内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春儿探出头来,“谁啊?”
信使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在下是扶修筠扶大将军派来的信使,特来送信给瑞锦堂的慕荀莹小姐,还请通报一声。”
慕荀莹寻声赶来,接过信使手中的书信,指尖触到那冰凉的封皮,心中涌起一股冷意。
“好端端的寄什么信啊。”
她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信使,语气温和:“辛苦你了,这么远的路,快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信使摇头,“多谢小姐好意,小的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