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
江澜音自沉思中回神,看了眼满面泪水的降香,半晌后摇头道:“我不会再留你。”
降香刚要磕头,江澜音拦住她道:“但是念在你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份上,过往我不再追究。”
“朱嬷嬷。”
“老奴在。”
江澜音扯出自己被降香攥在手心的衣摆道:“劳烦您替她在宫中安排一个好去处吧。”
朱嬷嬷顿了一下,轻叹一声应下道:“郡主仁厚,老奴明白了。”
朱嬷嬷抬手唤来屋外的守卫,很快便将松了一口气的降香拉扯了出去。
府外爆竹声响,将军府的迎亲队伍到了街口。
“哎哟,快快快,时辰到了,快把盖头拿来!”
头顶微沉,一片亮红围了满目。
江澜音被人拥着出了门,行至门口时,她倏然想起道:“银翘!记得把那两坛子酒带上!”
余光自盖头下扫到被拎起移动的酒坛,江澜音轻轻松了一口气。
什么都可以忘,但这两坛子宝贝可不能忘!
江澜音任由左右牵着行走,心里开始盘算起晚上的对策。
*
被赵深强行晃了一路,行至新房门口后,季知逸轻声叹气道:“好了,这里没人看了。”
“太可怕了!”赵深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气道,“这些人真是不要命的喝!照他们那种灌法,今晚谁还回得了房?林将军也是!说好了给您挡酒,结果自己先喝了个烂醉!幸好荣老板有先见之明。。。。。。”
“好了,他们是客,我们本就该好好招待。”季知逸望了眼灯火通明的新房问道,“我让你备得吃食在哪?”
“这呢!都是热乎的!”
季知逸接过食篮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等会若是有人来,拦着点。”
赵深俯身扬眉道:“好嘞!将军您放心,一定不耽误您的好事!”
季知逸瞥了一眼道:“想练剑就直说。”
“不了不了,您早些休息,属下先告退了!”
赵深扶着剑溜得飞快,季知逸散了散自己身上沾染的酒气,提着食篮正步走进了房屋。
灯火摇曳,坐在床上打盹的江澜音猛然惊醒。
她轻轻撩动盖头瞥向四周,这才留意到身旁的婢女已经全部退了出去。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自己偷掀会盖头放放风时,头顶倏然一轻——
光线一亮,她与季知逸对视得猝不及防。
季知逸盯着圆睁着双目的江澜音许久,半晌后才错愕地低头,掩着唇轻咳了一声。
俩人愣愣对视了片刻,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