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炎完全理解萧步川导演看上的是哪个瞬间。
今晚月色皎洁,闵梵逆光回头,有一瞬间身上紧绷着怒气和杀意,人却显得病弱又破碎。
相隔咫尺,秦白炎看得一清二楚,一刹失神。
夜戏散场,人们呼朋引伴喊着去吃宵夜,闵梵和导演确认过表演质量以后,很快回酒店休息。
他没有食欲,但是对抗本能太久,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
秦白炎陪制片人吃了顿便餐,聊过几句以后回到套间,习惯性确认他的安全,敲了两下浴室紧锁的门。
“还在里面?”
门后传来翻搅的水声。
“有事等会儿再说。”青年说话时带着些鼻音,懒倦道,“在泡澡。”
秦白炎回到自己的套房,沐浴后挑了一瓶须后水。
董事会打电话过来,问某个收购案的参考意见,他不知不觉聊了四十多分钟。
再去找闵梵时,浴室门开着,人不见了。
男人叹了口气,仿佛早已预料会有这天,转身披了一条毯子,化身为隼。
他的嗅觉听觉随之快速强化,所有感知都被锐化数倍,振翅去寻小蛇的位置。
浴室的地砖上落着浴巾,有隐秘的水痕一路蜿蜒向外,与蛇类的冷冽气息一同指向侧卧。
白隼即刻飞去,在旋身跃入房门时动作微顿,不近不远地停留在自己的巢前。
闪鳞蛇睡在鸟巢里。
它衔来自己受赠的每一枚羽毛,把它们铺成软床,自己舒舒服服地睡在上面。
雪色长羽交织盘错,如墨色莲花般将它温柔环绕。
白隼轻跃向前,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似在问询。
蛇在做梦,不想理他,尾巴懒洋洋地甩了一下。
白隼俯身叼起一枚羽毛,在小蛇面前又晃了晃。
后者嘶嘶吐信,支起身夺回长羽,靠脑袋拱好羽毛床的形状,继续安睡。
比起蛇笼,恒温箱,秦白炎的床,它对隼巢反而十分满意。
白隼看了很久。
它缓缓靠近自己的暖巢,紧贴着小蛇睡下。
刚一合眼,那条蛇被搅散睡意,索性游向它的长翼。
秦白炎保留着意识,此刻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小蛇比平日要活跃很多,游速很快,而且频繁在吐信子。
还有浴室的味道……
没等他反应过来,黑蛇已舒展开身体,盘虬在隼身的同时,有些焦躁地寻找着泄殖腔的位置。
它的交接器不住地摩挲着羽毛,早已湿润泛红。
白隼厉声警告,反而被不管不顾地缠绕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