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被人钓起来的,湖边还有人撒网打渔,三三两两的,从浅滩走到深水区。
水泽边上除了礁石,还有渔夫们扎的薄薄草垛。
靠滩上的一个垛子旁,头朝下搁浅了一个人,满头白发,配着缓慢流动的泥沙。
元黎激动地用手指了指,发出激动的声音。
汉子了然,碎碎念道,“今岁雨下的少,河流都旱了,到处干涸。我到大泽来,谁知钓到两个人哩!”
“不过这个人一头白发,面如青年,我实在不敢拖他上来。你要是不醒,我还得去找神巫把他带回去。”
“我有生以来,还没见过几次神巫!”
汉子兴致勃勃,“不过你也挺神秘的,我们都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对方不仅穿得不是她熟悉的款式,皮肤还颇为黝黑。说是常年打渔晒成这样也正常,但他手中的鱼竿上,拴着的不是专门钓鱼的细线,而是一条粗壮的麻绳,难怪能把她打捞起来。连麻绳底部也不是钓饵,而是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
元黎说不出话来。
但鉴于双方语言稍微有些差别,汉子还隐隐约约说出了什么神啊巫啊之类的词汇,元黎不敢多沟通,决定先离开这里看看。
大伙儿都挺热心,尽管不敢帮她摇醒阿白,但两人都恢复意识表示要离开后,这些人还送了他们一囊袋水和干饼子。
汉子给他们指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上半天,就能看到城镇了!”
元黎与这些人作别,他们继续回去打渔,两人便朝着他指引的方向离去。
由于两人里面至少有一个或者一个半没法说话,边走边用红绳在线上交流。
阿白醒得晚,对自己躺在沙滩上不是很理解,问,【为什么我们在水边?】
【这可能是我淹了别人,所以上苍报应吧。】
毕竟淹人者人恒淹之。
阿白沉默片刻,始终没有把“为什么他也要连带被淹”问出口,掷地有声地回了个【嗯!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随便走走,】元黎跟他相互敷衍着,想了想,拿出系统的茭杯往地上一摔。
摔出一个凶象。
白毛男子歪了歪头,【这么凶险吗?】以至于连专门只摔圣杯的作弊道具都出现了凶卦。
【它坏了。】
简直是大坏特坏。
元黎找了个树墩,把系统里的道具一一取出来,拿在手里不仅半点感觉也没有,连系统扫描都不起效果。
譬如茭杯,系统扫过去只有寥寥几个字,【木制茭杯】而已。
它失去功能了。
两人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终于远离了水泽的区域,来到一大片平原。
平原上阡陌交通,田地里种满了稻子。
虽然空间不同,季节和时间却没多少变化,至少刚刚看到的男女老少,都穿着薄衫,岸边的渔夫更是一身短打,坦胸漏背的都有。
夏日正是稻苗青青的时候,可这些水稻还没解穗,却逐渐变得枯黄。
仔细一瞧,田地里的土失去了水分,几乎结成土块。
元黎想起打渔人说的干旱。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一块郁郁葱葱的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