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啊,怪只怪你没什么灵智,老朽才不是蓄意诈骗你!
穿山甲仗着满身甲胄,无所顾忌地跳到灰狼的洞口,对着里面发出一些高分贝的声音。
幽蓝色的小杏仁动了动。
灰狼知晓外面有许多人,生存本能保护着他们,阻止他们外出的步伐。
但另一方面,巨大的饥饿深入骨髓,就像原野上遇到一些高大马驹,冒着被踢死的风险,饱餐一顿也是值得。
直到一个泥土般的尖尖动物跑到灰狼藏身的洞口。
灰狼惊讶地发现,这个泥巴团竟然会跟它对话耶!它是土地神吗?
灰狼问出这句话,泥巴团动物的尖脸上,浮现出一种它看不懂的,莫名又复杂的表情。
穿山甲突然就对骗狼有了一些愧疚。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流的。
众人看到的就是,一头穿山甲把爪子扣在元黎带来的铝罐上,叽叽咕咕了一会儿。
灰狼回首叫醒了一只包扎着绷带的伙伴。
过去了几日,它身上还残存着药粉的气味,嘴中叼着邝药师的小瓶,爪上推出来一包闪闪发光的首饰金器。
两只灰狼把东西扔在地上,张开嘴作乞食状,身后的洞里浮动几枚相似的眼睛。
穿山甲满意地看着地面,想了想元黎和小徐的嘱咐,又叽里咕噜对灰狼说了点什么。
灰狼此时歪了歪头,显然有些不明白。
穿山甲见沟通不畅,顺着灰狼尾巴爬上它的背脊。他拉扯着灰狼背部的鬃毛,像骑马一般,驰策着灰狼朝山下奔去。
徒留受伤的伙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元黎感觉良心遭受拷问,与阿白商量,“要不先分它们一些吧。”
阿白很有坚持,“不行,万一那头灰狼回来吃不上怎么办!”
他不管后续的事,坚决留在此地,主持分餐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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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还没有寻到,好在找到了受伤的灰狼和蔡家的财宝。
以防蔡家人不相信,元黎诱哄着灰狼们,登上驴车,运货般将一小群狼带回府衙。
毛大福和邝药师的证词给官司挂上几分离奇色彩,卢太守听了便坐不住,跑出来围观。
因着卢太守的出场,府衙开了正堂,刑狱主事在一旁讯问,堂下邝毛和蔡氏家人泾渭分明。
胥吏走访了街坊和村民,主要问题在毛大福,便请来了毛家村的里正。
里正乍一上公堂,又得见太守,免不了有些紧张。
他正磕磕巴巴辩道,“毛大福过去是个孝顺娃子,近些年虽然不常在村里,可村民请托他帮忙带点山货,他都很是热心。我看……啊呀!”
灰狼们从驴车上下来,还在嗅空气里的气味,明辨方向。
受伤的灰狼颇为灵性,直接叼过胥吏手中的包袱,跑进最为亮堂的正堂。
把金器包袱扔在场中。
毛家村里正被它吓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