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意会,回眸笑着道:“如鸢,那我便回宫了,万将军可能盼着我早点走呢。”
宁如鸢连忙将盖头给蒙了起来:“走吧走吧,等你大婚的时候,入那洞房时我也来笑话你。”
江云娆无所谓的打趣道:“我跟皇上可不同,我们那叫先上车后补票,跟你与万将军可不同。”
她一开,就看见万长霖都已经站在外头了,想来是等不及了,身上的确没有酒味。
光就这一条,肯定被军中那些人给骂惨了吧。
万长霖朝着江云娆行过一礼,待贵人离开后,他才将神思收回,凝神站在新婚卧房门前有些发冷。
那修长的指尖轻轻抚上门栏,心震了震,本应该是心狂跳时,却无比忐忑起来。
一个混迹在帝京城几乎沦为乞丐的寒门子弟,居然娶到了宁国公府的大小姐。
万长霖并不是很开心,因为他怕是一个梦,他怕门一推,梦就醒了,碎了,剩他一个人。
喜婆凑前来,说着吉祥话:“将军,赶紧的呀,愣着做什么,新娘子等您整整一日了。”
万长霖回神,看向喜婆,眼神颤了颤:“真的,我的新娘子真的在里头?”
喜婆皱眉:“哎呀呀,新郎官儿,您不是没喝酒吗,怎说胡话来?”
她拖着万长霖的手肘就入了洞房,站到宁如鸢身边,递给万长霖一柄玉如意:
“将军,用玉如意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吧。”
万长霖缓缓伸出手掌从喜婆手上接过沉甸甸的玉如意,缓慢的朝着那红盖头伸了过去。
不知道为何,他脑海之中泛出一股酸意,像是穿越重重时空击中全身,却不知哪里来的这股伤痛之感。
红盖头挑开,万长霖垂眸看向他的妻子,心一下就落在了柔软的云朵里。
是她,真的是她,忐忑的心渐渐安定了下去。
宁如鸢始终目视前方,没有看他,手指一直紧紧抓住自己的袖口。
待合卺酒递来,她顺从的按照规矩与万长霖饮下了合卺酒,轻轻的将酒杯放在了托盘里。
喜婆笑眯眯的准备了一大段吉祥话儿,正要说,一个大红封从万长霖手里递来:“都退下吧。”
喜婆闭嘴,带着所有人都离开了新房,这一刻房间才算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万长霖站在床沿边,看着端庄娇艳的宁如鸢,鲜少的安安静静端坐着。
他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妻子,愣了许久都没回神。
感觉像做梦一样,仿佛前世他也认识宁如鸢过,也是这样的角度,这样的红色布景。
他站着看去,刚好看见宁如鸢卷翘密集的长睫,容颜绮丽,格外的美好。
宁如鸢目视前方,也不知道讲什么,她甚至没看清今日的万长霖穿的什么,如何的神情。
万长霖转身去新房后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来,坐到了宁如鸢的身边,半天不知道第一句讲什么,好像没这方面的经验。
宁如鸢的性子比较急,她忍不住的问:“你是在等着人闹洞房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万长霖看了一眼门外,将手里头的锦盒握得紧了一些:
“与我亲近的友人们大多都是行武之人,那些糙老爷们进来闹腾怕冲撞到你,所以不准任何人闹洞房。
他们自己喝醉了,自己寻一处屋子睡下便是,母亲会去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