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好好穿衣服?
云心月回忆了一下,想起那位散衣披发,带着几分潇洒肆意的男人。
哦,他啊。
她小声嘀咕:“莫非,幻天楼是云霄楼的地下产业,连蘅明面上是个扫地僧角色的小喽啰,实际上却是两大产业的背后大佬?”
对了。
掌心与拳头一碰,她又想起一个之前没注意的细节。
之前在云霄楼,不就有两个人闲聊八卦,其中一个人问另一个人有没有听到她的歌声,而不是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情。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当晚就在附近!
她当时只觉得有哪里奇怪,却不明白,现在一推理,可就顺畅了。
说不准,她当时的担忧是对的,那屋舍里面就是守了人,专门抓他们这种漏网之鱼。
楼泊舟:“……”
她又在说什么令人听不懂的话,兀自激动。
居室很小,一寸寸找线索也很快就盘完,守在另一条通道口的侍卫,见他们停下脚步,赶紧走在前面引路。
通道窄小难行,渐渐往下,像凹凸不平的滑梯,一路通往不知名处。
云心月一手扶墙,一手与楼泊舟牵着,搭在他肩膀上,对侍卫说:“难怪你耽搁那么久,这里面原来那么、难、走。”
深一脚浅一脚的,挖坑的人是对不规则有什么执念吗!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尽头。
侍卫用刀剑撩开垂挂的藤蔓,还伸手拦了拦:“公主、圣子小心,下面是河流和乱滩。”
云心月走到边上,探头看了看,出口处有一张看得出年岁已久的绿网,绿网之下便是反射粼粼月色的乱石与急湍河流。
“我们能下去瞧瞧这条路,看它通往哪里去吗?”天色太黑,又有东西遮挡,她看不清楚。
侍卫觉得有点儿危险,但愿意先行探路,请他们稍后。
“那你注意安全,小心别受伤了。”云心月拽了拽那绳子,有点担心,“这会不会不够长啊……”
万一吊在半空中,多吓人。
侍卫憨厚一笑:“公主放心,末将也是会些轻功,能自保的。”
不然也混不上这一行的饭吃。
楼泊舟听着她与侍卫说话,伸手摸上自己好似浸泡在什么东西里,一阵汨汨往外泛水,内里紧紧收缩的心脏。
好古怪的感觉。
他往后挪了一步,更贴近少女,企图弄清楚自己无由来的感觉。
几乎要被堵在墙壁上的云心月伸手抵着他的肩膀,一脸懵:“你在干什么?”
突然挤她作甚。
“你小心点儿,他落下去的时候绳子会绷紧,你站中间的话,一不小心就被绊出去了。”
她伸手将他往一边压了压,手臂横过他胸膛,五指紧抓着他的臂钏。
“我——”他弯着的眉目一动,惊觉方才那股感觉竟然渐渐散去。
他抓住少女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五指穿过她的指缝,一同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
奇怪。
就跟他听到的一样,根本没什么变化,如同以往那般沉稳有力,没有失掉节律。
“怎么了?”云心月觉得他好像哪里不对,也顾不上羞涩,凑近看他,“空气不流通,觉得呼吸不畅,有点儿胸闷吗?”
楼泊舟缓缓摇头。
“没有,只是……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