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
但眉姝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得上来。
了解中原的陈泽能怎么说呢,无非是说一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我之前始终没有入仕的原因吧。”
沈玉竹也沉默了片刻,对于官场的情形从前他只是略有耳闻,对于很多细节也并不了解。
现在倒是亲眼看到了阴影下的一角,哪怕只是一角,却也足够令人心惊了。
拓跋苍木见沈玉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对陈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少说几句。
陈泽不再开口,只是眼神示意周围人,所以现在是该怎么办?
别说他们目前的身份管不了,就算是真实身份,也无非是施压,既暴露了行踪不说,还会被人落下话柄说插手中原的事务。
“不如我们用目前的商人身份行善如何?我们去与这边的县官交涉,让他给流民划出一片空地,我们再搭几处棚子为他们避雨,将银钱交给县官让他每日分发两顿粥食,这是白来的政绩,他不会不答应。”
沈玉竹思索后抬眸看向他们,“目前我也只能想到这么个法子了,不如先试试?”
“怕就怕那县官会狮子大开口。”林青风轻哼一声,这种只是为了显得街市整洁就将流民挡在城外的人能是什么好官?
“若是他不愿,那我们就威逼。”
拓跋苍木补充道,他将长刀架在县官脑袋上,就不信对方敢不听从。
又来了。沈玉竹拍了拍拓跋苍木的胳膊,“非必要时刻切莫动手,最好还是用言语解决。”
在一行人商议后走进城门,打听后直奔县官的家宅。
刘子肖正在桌前用着晚膳,左右的侍女为他布菜。
他兴致缺缺地吃着,最近要操办的事情多,他吃什么都没胃口。
忽然,一旁为他盛汤的侍女手一滑,打翻了汤碗,那掺着葱花的鸡汤顺着桌子流到了刘子肖的衣袖边。
心神不宁的他没来得及躲,就这么粘上了。
“大人饶命!”
那打翻汤碗的侍女见状,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地。
刘子肖正在心里想着要紧事,忽然被这么一打岔,再加上那袖口被油腻腻的汤水浸湿,他一下子心情就更加不虞起来。
“粗手笨脚的东西。”刘子肖嫌恶地看了地上的侍女一眼。
他眉眼阴沉地看着桌上漫开的汤水,“你弄的洒的,你来一点点舔干净。”
侍女身形一颤,慢慢站起身,弯腰去舔桌上的鸡汤。
刘子肖欣赏了片刻她眼中的惊惧,在侍女将地上的最后一滴鸡汤舔尽后,他才装模作样地挥挥衣袖。
“行了,你把这桌子菜都收拾了,桌子擦干净,好好的胃口都被你搞没了,真晦气。”
一个模样奸滑的下属走了过来,躬身道,“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都这么晚了,什么人来见我。”刘子肖嘀咕几句,起身走到前厅。
刘子肖走后,侍女瘫坐在地,她的舌头已经被鸡汤烫出了燎泡,但至少她保住了性命。
*
刘子肖看着站在大厅里的几个人,打量了几眼后坐在主位上。
“你们是什么人?此番来见我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