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宋璟背部紧绷,死死捂着心口,这个症状,分明是之前心疾发作的模样!
沈辞立即出手试图协助宋璟稳住体内乱窜的灵流,但是两股灵力交汇,反而激起丹田极大的反噬,宋璟痛苦地低声嘶吼,褥子被他一掌扯裂。
“别管我……”宋璟咬牙勉强出声,“忍过去……忍过就能好……”心脏有如上了绞刑架,被一根无形的僵绳死死拽住,反复拉扯,又似有滚烫的熔浆灌入心肺,五内俱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令他转眼间额头布满冷汗。
沈辞毫无办法,只能勉力按住宋璟手脚,以免他巨痛下做出伤害自身的举动,约莫一炷香之后,宋璟心脏跳动逐步恢复正常,有了消退的迹象,沈辞立即重新为他输送灵力。
宋璟眉间微蹙,呼吸孱弱,双目微微闭闔,勉力打坐运功,过了许久,重新睁眼。
体力似乎恢复一些,宋璟眉眼变得松弛,沈辞收掌,紧张道:“怎么样?”
“好多了?”
此刻宋璟的中衣已经浸湿,两人的衣裳是混着放的,两间屋子的衣橱里都有各自的衣服,以免哪一日在谁屋里就寝,还得两头跑,沈辞赶紧下榻取来干净的衣服,“先换上。”
宋璟慢吞吞解下系带,露出被衣袍遮住的上半身肌理线条,覆着薄薄一层肌肉,肩颈臂膀仅做了一个寻常的伸展动作,偾张的力量感瞬间拉满,无形间带着一种蛊人的诱惑。
沈辞却突然惊道:“怎么会这样?”
目光注视宋璟右侧胸膛,赫然看到心口处有紫青色的血管暴起,浮现的经脉清晰而狰狞,在心脏位置呈现网状,由深至浅蔓延开来。
宋璟低眉看了一眼,并不见惊讶,“心疾发作的第一日便有了,现在又扩大了一些。”
心疾每次发作,即会出现心脉异动的现象,发作前毫无征兆。这回发作的时间比上回更长,好在没有再像上回那般出现修为暴涨的现象。
想来是因为濒临生死,所以才爆发异能,但若再发生一次,宋璟也难以判断能否能顺利抗过去,或是直接经脉逆流爆体而亡。
看这迹象,真的如同沈霁所说,是宋氏一族特有的旧疾,极可能致命。但沈霁知道的并不多,这心疾为何会有,如何治愈,会不会伴随终身,等等问题都随着宋御夕岚的死亡而失去了答案。
沈辞焦心道:“当日父亲说要找什么……观、观尘令!找到观尘令,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当年夕岚创造了观尘令以缓解宋御的心疾,若观尘令还在,宋璟便不用这般难受,稍一不慎还会危及性命。
“观尘令已随母亲的逝世遗失了,天地茫茫,如何找寻一柄小小的玉簪。”
“你记得观尘令长什么模样吗?”
“我细细回想过,推测……应当就是母亲每日佩在身上的一柄冰魄碧玉簪。那簪子不是凡器,是母亲少年时跟随华水圣人修行,于昆仑历练所得,可安魂镇魄,用于疏导心疾引发的灵流暴动,如同对症下药最合适不过,只可惜找不到了。”
“一定能找到的!既是宝物,不定是被什么人收走了,我出动十九王府的人,好好细查。”仙门百家四散一方,皇朝的人脉才是真正渗入九州,启用沈辞在羽朝的势力影响,找到的希望能更大一点。
“心疾发作时间不定,现在找太迟了,再且观尘令并不能根治心疾,这道坎,必得自己挨过去。”
宋璟表情淡然,默默穿好衣裳,沈辞上手又给他衣领扒拉开,眼睛细看心口处的痕迹,指腹摸着胸膛紫青色的网状脉络,甚至能感受到血管软软的触感,回想宋璟刚刚惨痛的情景,仿佛经脉里游走的灵流随时都能将心脏撑裂。
“那你还难受吗?身体有没有影响?”
“……”宋璟摸了摸沈辞写满担忧的脸庞,陡然间,宽厚的肩膀向下一矮,下巴磕在沈辞肩上,低低道:“有些头晕。”
沈辞提起心,“那,那你赶紧躺下,好好睡一觉,明日让师娘给你看看。”
宋璟搂着人,苍白的脸分外虚弱,“我头疼得厉害,你帮我按按吧。”
“好。”
翌日黄昏,用完晚膳后宋璟被钟远叫去归鸿居,沈辞一人在屋里,手掌撑着脑袋,一脸纠结盯着桌前一堆红艳艳的布料,最终将心一狠,视死如归地伸出手。
“只穿一次,只穿一次……”沈辞嘴里不停默念,然而按着顺序,首先要穿的就是自己最为抵抗的那劳什子肚兜,沈辞闭了闭眼,想着速战速决赶紧穿上,结果越急系带越打不好,抻着脖子手绕到后背费了半天力,还是系不成,气得干脆打了死结,过程中,自己草草扫了一眼铜镜,眼睛立即又移开。
不忍直视一般,赶紧抓来外裳套上。
可恶!没有下次了!这么小的布料究竟是怎么做出这么羞耻的效果的??宋璟难不成真有什么毛病?嘶——按照他如今在床上愈加混账流氓的表现,还真不好说,不行!回头一定得跟他严肃谈谈,再纵容他这么下去,小爷早晚要肾虚。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为着今晚的惊喜快手快脚捯饬起来。
不忍宋璟因为心疾遭罪,为了哄他开心,到底还是穿上了,末了,站在铜镜前孤芳自赏,这时院子里传来推门的动静。
嗯?回来了?正好赶上……
“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