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禾扬起脸看着他笑,他抱住林照,好像抱住春天的熊,两个人一起扑倒在松软的床上。
叶庭禾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绯红色从脸颊蔓延到全身。林照似乎是觉得有趣,还在他尾椎骨的位置轻轻点了点,酥麻的感觉涌上大脑。
“林照!”
“嗯,”他笑着问,“怎么了?”
叶庭禾扭头看到他鸦黑的眼睫,不由地出了会儿神,将原先要说的话抛之脑后,他问林照:“你喜欢我吗?”
“喜欢。”林照抱紧他撞了过来,在他微微泛红的耳侧说,“就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叶庭禾感觉自己被裹进林照的怀里,自己连同整个世界一起震颤不已。
他乐于和林照玩这个打滚的游戏,能玩了一整夜。
醒来时,睡前未关的窗卷进一阵风,将叶庭禾从睡梦中吹醒,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倦懒的神经逐渐苏醒。
他悄悄转身,看到林照还在睡,眼睛闭着,疏朗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盯着林照看了好一会儿,凑过头,在他温热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人是多么奇怪,他有力量离开所有人独自赴死,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拒绝一颗糖、一丝甜。
如果有一双手抚摸过你的头,那手就成了无敌的手,你再也无力把它推开。
燕之鸣打电话过来问林照的近况时,他侧头看了叶庭禾一眼,他背对自己坐在沙发上,好像在和谁聊天。
“季栩不在的日子里我过得怎么样?”林照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不知道试图引起谁的注意,“挺好的啊。”
事实是他在不在都没多大差别。
燕之鸣当然不是没事找他闲聊的,小恩跟他嗷嗷哭了好一阵子,说让季栩哥哥早点去工作吧,寒假回来他要是还一天到晚盯着我写作业,我过年就不回来了!
“有一件事我想——”
但还不等他开口说完,有个人转头看了过来,眯起眼睛不太高兴地盯着林照。
“给他找点别的事做吧。”在叶庭禾的注视下,林照只好说,“我们在度蜜月,不希望闲杂人等过来打扰。”
他挂了电话,叶庭禾走过来,仰起头笑眯眯地问他:“你想去看绿孔雀吗?”
他似乎安排好了什么事情,可是——
林照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有些疑惑:“你好像被拉黑了。”
春天的熊以及“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引自《挪威的森林》
人是多么奇怪、多么令人吃惊的造物呀!他有力量去死,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拒绝甜饼和冰糖。如果有一双手抚摸你的头,拍你的肩膀,那手就成了无敌的手,你再也无力把它推开。——格罗斯曼《生活与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