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打手停滞不前,错愕不止。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和我,都要给他一起陪葬。”江蛰声音嘶哑,顿了顿,补充说道:“还有你们在乎的亲人,朋友……”
几个打手心弦一颤,立刻簇拥而上。
……
“何天,你一定不得好死!”楼下声音嘈杂,苏佑哭得一塌糊涂,以为江蛰出了事,自己被何天拖着,还要对何天拳打脚踢,尤其拽着何天那支断掉的手,用尽力气地想要把那支手彻底废掉。
“你他妈……啊啊啊啊……”何天本身已经浑身冒着冷汗,根本没想到看着软弱没力气的苏佑居然蛮横起来他也招架不住,又气又怒地时候刚要挥手扇过去,然而视线却被一道光晃过,他下意识看过去,却看见楼下他雇佣的打手被警方羁押扣走,江蛰站在哄闹灯光里,身形落下大片阴影,身边站着另一个同样身形优越的男人,在风里像是两道山峦,犹如天造一般的危险。
“艹,怎么还活着!”何天目眦欲裂,脸上横肉都摆上惊恐,寒意弥漫上后脊椎骨。
与之相反的是苏佑,听到何天惊呼后,甚至极其胆大地探出头看了一眼窗口。
鼻尖红红的,浓密而长的眼睫毛沾着水雾,精致的小脸在光影里被覆盖率饿一层淡淡光色,在窗口处探出一点头,被楼下两个男人瞬间捕捉住,尖锐地抬头。
炽热的,执着的视线即刻贪婪不舍。
“还,还活着。”苏佑喜极而泣,却被何天撤回去。
看见江蛰没事,苏佑眼泪瞬间停了,啜泣着吸鼻子,好一阵才接受了这个极大的好消息。
之后就完全无所畏惧了,连气都不气了,半点害怕都没了。
完全气定神闲。
“何天,你放弃吧。”苏佑被何天拽着,虽然是被强迫,何天走得粗蛮无礼,苏佑跟着走得也磕磕绊绊,自己脸上还挂着眼泪,但是他却不紧不慢下来,完全没了之前的恐慌害怕,有时候还跟着何天的脚步:“我死了也不重要的。”
“你他妈别跟老子扯,姓江的姓傅的多喜欢你,你当我瞎?”何天极其熟悉仓库地形,居然不知道从哪里绕出了一条楼梯,拖着苏佑往上爬。
“可是,你知道的,喜欢又不是饭,何况饭都还有面食代替,我算什么?”苏佑不怕了之后,自己鼻涕眼泪还缀在小脸上,掐着淡淡的红,但是却极其淡然地说着极其通透的薄凉话。
“何必呢,平白无故地把宝压在我身上。”苏佑感叹一般地摇头:“你笨得真可怜。”
“你他妈闭嘴!说一路了,烦不烦!”何天本身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原先害怕紧张的苏佑反而啰里八嗦,气定神闲,他自己死活像个傻子,疯子,癫子,尤其耳边一直有人念念叨叨,何天的精神几乎被逼到了极点。
他伸手掐住苏佑的脖子,手指拼命用力,然而苏佑却再没窒息到脸色发红的情况,反而一脸疑惑地问:“你干什么?”
何天这才发现自己手指都已经发僵到没有了力气,浑身上下肌肉组织硬化,走动都艰难。
他想起来江蛰那双像是野狼一样的眼睛,浑身直冒冷汗,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在地狱里得罪了阎王。
天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错落淡定,脚步稳重,一脚一脚的在暗夜的风里像是撒旦濒临而至。
他已经被逼到了极点,费劲力气,把苏佑拽到天台边缘处,哪里汹涌的风吹拂过来,苏佑被他挟持着,他哽着声,强行站在风口,一转头,果然对上已经走到天台口,满脸冷漠地看着他的两个男人。
“何天,放了他,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傅铭身上西装被风轻微吹拂,发丝扫过英俊的眉眼,他却沉着眼目。
“不可能!我死也要和他一起死!我不好过,你们就都别想好过!”何天怒吼,声音像是锯子在锯沙子。
“傅铭!江蛰!我没关系!”苏佑在一边对着两个男人喊:“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不害怕的!”
“我他妈弄死你,我害怕!”何天崩溃大吼。
作者有话说:
苏佑:完全不在意自己命的路人甲+直男
下个世界就不是直男了(这个世界沾染欲望,下个世界明白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