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喝酒,少穿那种暗淡的衣服。我这种老人穿还好些,你正值青春,穿这样的衣裳多好看。”李廖颂的手摩挲着衣裳外面的纱裙。
南寒临醉了,她胡乱点头应和着,在李廖颂怀里耍着酒疯,不过也只是紧紧拥着她,握着她的手,纵使手掌又浸出鲜血,李廖颂再次轻声细语地呵斥她。
瞧着南寒临精神恍惚的模样,李廖颂却是深深松了一口气,她将南寒临扶起来,让她做出盘腿的姿势。
“傻丫头,非要用这样伤身体的方法。”
省去结印的步骤,李廖颂直接单指指向南寒临的心口,另一只手点在自己的眉心,一道不甚清晰的白光微微闪烁一下。下一瞬,南寒临身体失去支撑超前栽倒过去,幸好李廖颂及时扶住她的脸颊,才免于对方的脸部受挫。
“这方法会让埋藏在体内的毒素重新沸腾起来。不过还好,我重新压制了它们。”她轻轻拍着南寒临的身体,似乎在哄对方入眠。
“压制不了的……”南寒临的声音突兀响起,她直起身,对上李廖颂含笑的目光,显然对方等待很久了。
“毒素早就与我融为一体,自我年少轻狂为了一时的冲动。毒早就与我生死与共。”南寒临轻轻摆弄着自己身上的薄纱,嗤笑一声,望向李廖颂。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到这里。”是肯定语气,她有些恼怒,恼怒于眼前的李廖颂只是一片残魂。
她心心念念的逆转时空死而复生真真切切成了梦魇。
“其实以为会是张余金。”李廖颂实话实说,她从衣袖中掏出几卷已经有些斑驳的书籍还有几瓶满满当当的药瓶摆在桌子上。
“我当初特意教他奇门术法,让他入了奇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可以来到这里,听我一言。不过我没有想到,人心难测,他会做局让你来这里。”李廖颂神情严肃,手腕处的南珠闪着微光,甚至微微蜷缩起来,勒得李廖颂皱着眉头将南珠褪了下来。
“南珠你戴着,对你日后会有大用处。”
南珠摆在眼前,南寒临只是扫了一眼,轻声发问,“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
“南珠能压制你身上的毒,这些年我能瞧出来,你吃了很多苦楚,方才我不仅为你压制毒素,更是将你身上的伤都医治好了。”李廖颂抱臂上下打量着微微皱着眉头不语的南寒临,倏地失笑,上前两步伸手到对方的嘴边,压起嘴角让南寒临微笑起来,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多笑笑,比我这个师傅都要老成可不好。如果可以,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收来的那个乾凃纹身。”
眼眸流转,察觉到南寒临一瞬间的不自然,李廖颂心满意足地笑了,“是叫什么赵燃爻吧。的确是个乾门的好苗子,我若还活着,定也要让他来同你做个师姐弟的。”
不等南寒临出声反驳,李廖颂伸手堵住对方,开口道:“乾凃纹身的确非常人能拥有,不过如果对方真心实意对你。如今还能真的将心头血给出来,亦是很不错的。可以交好便交好,总之千万不要交恶。”
拍了拍南寒临的肩膀,李廖颂已经不能很好的维持自己的人形。她并不感到惧怕也无甚悲伤,只是觉得新奇,顺着自己的力道在南寒临身前左右晃悠。
她将南珠戴到南寒临的手腕上,却见南寒临手腕上一串的手串,不由惊叹出声,“好嘛,你直接去开铺子摆摊吧。正好不用去东镜当什么算卦的了,还总是被人欺负。”
“你知道?”南寒临猛地起身,抓住飘来飘去李廖颂的身体,“你一直在我身边!”
李廖颂身形登时一顿,旋即垂下眸子内里闪过遗憾。既不承认也未否认,拍了拍南寒临的肩膀,看着随风摇曳的花海,声音带着几分不舍,“罢了。本来想在你心里留下一个洒脱的师傅形象。”
李廖颂卸下力道,安静地坐在南寒临身侧,“我的时日不多了,同你说些重要的事情。”
“你父母的死,我知道一些端倪,不过真假需要你自己去验证。”李廖颂彻彻底底收敛了笑意,她如今的灵魂已是强弩之末,就算强颜欢笑也是不能。
“我父母的死与你也有关系?”南寒临不经思考脱口而出,说罢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露出求饶的眼神。
李廖颂唇畔挂着浅笑,轻轻摇摇头,灵魂的冲击体现就是这么明显,她现在只是微笑就有些费力。
南寒临看出来李廖颂的强撑,忍不住多嘴,“平日里就让你少嘚瑟。瞧吧,现在成了何等虚弱的模样。”
未管南寒临关心的贫嘴,李廖颂声音轻柔,“莲花纹,在十年前使用的门派中最有可能会是杀害你父母的门派,便是归云剑派。”
心满意足瞧见了南寒临震惊的模样,李廖颂复又补充道:“而为什么这件事情无法被你查到。是因为这件事情与宁王有关……”
“是宁王要杀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