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索性拎着它一层一层往上走。
秦悠以为它会在某一层停下来,万没想到红鞋领着她一路登上顶楼。
这是一栋三十层建筑。
秦悠往天台上一趴,跟红鞋成了难兄难弟。
这个小区建成十多年,管理渐渐没有刚入住时那样严格,以前严禁居民随便上来的顶楼成了居民们晾晒被褥存放杂物的公共区域。
甚至还有人在上面做了个防水的大槽子专门种花。
春日尚早,这一槽子花却是开得鲜艳。
红鞋走到槽子前,静止不动了。
秦悠左右看看,确认那随风飘舞的白被单后面没藏人,这才跟到槽子近前。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真身被埋在里面吧?”
那鞋脚跟并拢,模拟了个对号。
秦悠:“你的遭遇很值得同情,不过这么点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痛快说?”
红鞋作痴呆状,半晌它突然转向天台入口。
秦悠没回头也能感觉到有一股不善的劲风直冲她后脑而来。
才听李老师讲过体术中常见的闪躲自保招数,秦悠向斜前方翻滚。
视线翻转间,她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人以及他手中那把生锈的菜刀。
从来只有她用菜刀砍别人,敢用菜刀来砍她的,这位还是头一个。
秦悠佩服他的勇气,也忌惮于他壮硕的身形,硬碰硬怕是讨不到便宜,她得智取。
连续几个翻滚,秦悠来到晾晒衣服的区域。
白床单呼啦啦掀起老高又落下,将秦悠和那壮汉分隔在两边。
暗夜中的白色识别度最高,乍看上去比红色更有威慑力。
壮汉握刀的手不停冒汗,有那么一瞬没敢直冲上去剁了那个发现他秘密的小丫头。
一阵凉风袭来,浮动着床单下摆轻浮慢摇。
壮汉布满血丝的眼里凶气大盛,他一把扯掉床单。
躲在对面的人就站在床单后面。
长长的头发随风飞舞,面色惨白两眼血红,两行血泪划过灰败的面颊落在地上。
壮汉举到头顶的菜刀生生顿住。
对方咧开嘴,无声笑着。
她的指甲红红的,长长的,锋利如刀。
又是一阵凉风,拂开她纯白的长裙,露出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壮汉喉头快速抖动,满眼恐惧。
她向前踏出一步。
壮汉下意识后退,可他的脚才退出去,整个人的气场复又变得狠厉凶悍。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他的菜刀第二次仍然没能顺利落下。
在他与她之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数十道人影闪现,一个个虎视眈眈直逼壮汉。
赫然是一群腐尸。
壮汉一惊,连退几步。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等奉命押你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伴随着一叠声索命般的口号,死人军团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