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买单,贺兰拉着陈进峰在停车场花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可惜挑来挑去再没挑到第二辆顺眼的车。修车师傅说过几天会来一批新货,贺兰当场拍板先买这辆,过几天再来选购一次。
凭借着谢益清的良好信誉,支付定金后那辆五菱面包就被陈进峰开走了。贺兰一个多礼拜没见到蒋梅和秦家明,坐谢益清的摩托车回了黄鹂胡同。
蒋梅一见到她就大呼小叫:“这一头一身的灰尘,你从村里走过来的?”
嘴巴四周残留着水迹,额头有擦汗时留下的道道汗迹,过耳的短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就连眼角都挂着灰。然而她就顶着这副尊荣在二手车行跟人家砍价砍到天翻地覆,难为人家没有把她轰出去,估计也是看在谢益清的面子上。
贺兰照了照镜子,扭头就质问谢益清:“脏成这样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谢益清老实回答:“我没注意。”
晚饭蒋梅蒸了榆钱饽饽,秦家明一个多礼拜没看见贺兰,饭桌上姐长姐短嘴巴说个不停,说到后来蒋梅都嫌他啰嗦,“你先把嘴巴歇歇,听听你姐有什么要说的。”
贺兰正在往榆钱饽饽上抹辣椒油,闻言狠狠咬了一口饽饽,含糊不清地交代:“我没事,就是厂子里事情比较多。生产线昨天刚刚分期买下来,不过等不及到位我就得招工了,海鑫的辣条口感不好,我得趁他们调整配方之前先把市场抢下来。”
她习惯跟家里人分享工作中遇到的点点滴滴,倒不是希望蒋梅和秦家明能够给她提供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而是觉得把烦心事说出来也是一种减压的方式。
何况很多事是不能对外人说的,也就只有面对家里人时她才能畅所欲言。
蒋梅:“他们这么快就生产新辣条了?难吃不?回头我去买两袋尝尝。”
秦家明:“学校小卖铺卖好几天了,先前的生产日期和最近的混着卖,我同学买到新生产的都怀疑是冒牌货,实在太难吃了。”
贺兰给秦家明出主意:“回头叫梅姨拌点辣片儿你拿去给同学尝尝,有人问你就把光明牌和汝辉牌的区别解释给人家听。”
秦家明:“那能有几个人知道啊,姐你不如去电视台打广告吧?”
蒋梅:“小孩子家家的,你还知道广告?”
秦家明:“我当然知道了,我们班班长她爸就是电视台的,总听她提起。”
贺兰:“好,打广告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你帮忙问问你同学电视台打广告什么价儿,回头告诉我一声。”
秦家明立刻觉得自己立了大功一件,等不及马上就要去找同学打听,直到被蒋梅按住让他老老实实吃饭才算完。
三口人聊得热火朝天,贺兰眼珠一斜发现谢益清捧着碗汤听得兴味盎然,于是问道:“你呢大外甥,你有没有啥想说的?”
谢益清放下汤碗看似有话要说,犹豫一下才开口问道:“什么是辣条?”
贺兰将白眼翻上天,心说合着之前在办事处大家当了那么久的邻居,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卖什么的,可见真真是心不在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