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善……」
她停手,仔细听了听,确定是有人在叫她,但不是她想听的声。
喜没了,只剩愁。
她装没听见,捡起篮子,飞快地藏到大石头后边,弓着腰,在草上蹭干净鞋底,而后专挑石板走,偷偷地溜了。
赵曨一听那个善字就发楚,嫌道:「暘儿,你小点声,闹什么呢,仔细你娘听见。人就在这里边,总能找着。」
赵暘怏怏地嘟囔:「好些日子没见了。母亲总不让我出门。五哥,你又在找什么?」
「寻春之芳华,踏青之生意……」
「文绉绉的,怪没意思。这里的花开得不好,园不成园,苑不成苑,京里的,省里的,哪处的园子都比这里好。」
赵曨嗤笑,撇嘴道:「委屈你这个体面人了,怎么还不走?」
「我……我舍不得这里的人。」
蠢货。
「舍不得就去问,去要,你娘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心肝宝贝要的人,哪舍得不给?」
「我娘那不好说话,她总不理我,只拿一些哄人的话来吱唔,我先等我爹回来。」
赵曨假装说漏嘴:「你娘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爹?那可就不一定咯。」
「啊?五哥,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哥哥我好意带你出来散散,体谅你的相思之苦,一听说人来了,赶紧掩护你过来找,你可别对人说,连累我挨骂受罚。」赵曨避开他的目光,将扇子一收,指着工房说,「这鞋不好穿,浸湿了袜子,怪难受的,我过去坐坐。你不是要……啊,我耳朵不好,什么都听不见。一会你逛完了,记得过来找我。」
赵暘大喜,连声应好。
麻布吸水,他不想弄一身泥水被母亲看见,拎着衣服狂跑过去。
人早就不在那了,地上留有一些翻动的痕迹。
她在种花吗?
左右都没人,他顺着小路往出口那头跑,一直追到园子外,也没看到她的身影,只好掉头回来,正好撞见赵曨在弄工房的门。
「五哥,你这是做什么……」
赵曨暗骂两声,抽出刀尖,翻转手腕,将它藏回袖中,回头干笑道:「方才看那沟里堆了碎石烂泥,瞧这天色,难保夜里不会下雨,想找把锄头。原以为这锁只是挂住,没想到……」
赵暘怒上心头,一巴掌拍在柱子上,跺着脚骂:「那赵家禾惯会躲懒,又不知跑哪去了,明儿我定要和伯父说一声。好好的园子,全是这些人不作为,给糟践了。」
「这话偏颇,你少吃醋。他这人,虽说没什么真本事,但嘴生得巧,惯会哄人,就连太太都对他另眼相看,可见了得。既然人家有意,又去说了情,我看你还是算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还小,又会读书,前途无量,将来未必找不出第二个来,何必自寻烦恼,惹得你母亲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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