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雪又凑近了几分,坏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舒梵的耳朵立刻爬上了一层红晕,低啐道:“别胡说八道,我只是一个宫人。”
“怎么是胡说?”卫凌雪低笑,觉得向来沉稳的卫舒梵害羞的样子格外可爱,忍不住再逗她,“按照祖制,宫人女官也是后妃一员,若是必要也需要司寝。当今陛下并无后妃宫嫔,说起来你可是他跟前的红人啊。”
“我不跟你说了。”舒梵负气离开。
她虽因幼年的经历较同龄人要早熟些,到底还是个年轻女孩,实在听不得这些。
她在宫里任职时也是恪守本分,干的也是分内之事,司什么寝?
只是,卫凌雪这日的话多少还是在她心里种下了一枚种子,在晦涩潮湿的角落里生根发芽。也是这日她才知道,原来女官也是要司寝的。
往日李玄胤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个,她也不知道有这桩事。
这么想更是禁不住地晕红了脸,感觉臊得很。
恋爱
因那日在花船上被撞见一事,舒梵回宫后心里仍是惴惴。
好在皇帝忙着处理河南闹灾荒的事儿,急诏众大臣商讨,连着多日都宿在宣德殿。再见他已经是五日后,有了些许缓冲,她心里也安定些。
这日进殿奉茶,不料崔陵也在,听他们说到“土地兼并更甚,贫者愈贫富者愈加富”时她紧急刹住步子。
听到动静,崔陵也停了下来,不经意地朝这边投来一眼。
目光落她脸上时微微怔愣了一下,回头诧异而征询地望向李玄胤,显然是认出她了。
李玄胤微垂着眼帘翻着奏疏,并无解释的意思。
崔陵是个人精,不再追问,寻了个由头退了出去。
只是擦肩而过时对舒梵笑了一下。
舒梵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有别的更深层次的含义,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从侧殿入口斜照在金石砖地上,明晃晃的刺眼,她面上也有些不自然的晕红。
“愣着干嘛?”李玄胤扫她一眼,无波无澜。
舒梵连忙弓着身走上前,完全踏入内殿,刚才在风雪里冻得通红的手才暖和了些,她忍不住搓了搓手指。
李玄胤看到,将手边一物什随手抬起。
舒梵看着那手炉微怔,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皱眉:“还不拿去?”
她连忙接过了那铜制的手炉:“多陛下赏赐。”
又忍不住捧了捧手里的小东西。
虽是铜制却非常轻巧,除了上方露出的细白通孔底下都用防烫的锦缎细密包裹,非常精致。
她没见皇帝用过这东西,看这锦缎的鲜艳色泽,倒像是女儿家用的……她不敢往下想了。
她不是个自作多情之人,但他连日来的种种行为,似乎就是明摆着告诉她什么。
她不应该乱想的,可脑子里很乱,莫名又想起前几日卫凌雪的话,面上不受控制地一丝一丝透出红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