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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相逢少年时第十一章口误(第1页)

(十一)口误

洗完衣服,拧干净装入衣篓。东芝从河边捡了一根木棍,这根木棍的末端很尖,还分着叉,有点像鱼叉。他问采菊:“妻主,这条河平日有鱼吗”?采菊回应,“刚开河时会有一些,在河下闷了一冬,喜欢上浮,还喜欢在石弯,贪图日头照晒的温度”。

东芝便说,“妻主,看看今天能不能有运气抓到鱼”。采菊便领着东芝沿着小河往上游走去。在一个大石头根部,水流汇集后又平缓下来,东芝挪开一块中等大小的石头,探了一下头,伸手示意采菊递“鱼叉”,然后右臂猛地向下一刺,真的插上一条鱼来,个头不是很大,有采菊小臂大小,因为河流也不大,里面也不会有太大的鱼。东芝很兴奋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段儿小绳子,说,“妻主,父亲的衣兜里正好有截绳子,我,东芝把鱼串好,省的跑了”。大约是因为高兴,他表现得更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有了一点活力和一分顽皮。可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一时放松说错了话,在妻主面前说了不该说的我字,马上冷静下来,恢复了老气横秋的样子,弯下腰,像是一个罪人般,用一种近乎哀求的有些怯怯的目光望了她一眼,惴惴地说道:“妻主,东芝一时疏忽,违规了,不敢狡辩,愿意领罚,请您责罚”。

采菊的心中倏然一紧,东芝进门前,父亲让她抄过一本婿规婿诫,说是要放在家法里,采菊一向对此乡的各种礼法教条敬而远之,但是父亲之命不可违,便也抄写了,多少记住了几条,好像是言语不敬,不敬称长辈和主人,个人不谦称要接受掌掴的处罚。想象一个大男人,当然具体到他是个小男生,连说话都要按照别人的要求来,一不注意就要被打耳光,这也太没有人权,太不人道了,怎么可以压迫人欺负人到如此境地呢,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她温和的笑道,“东芝,不用这样小心,只我俩相处时,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你可以随便说话,我不会要求你的。只是毕竟你刚来,当着父亲和祖母还是要注意些,但是他们也不会因此罚你的,你别害怕,咱家不会动不动就责罚的”。说完,伸手替他将一缕发丝别入耳后。东芝恭顺地回复,“妻主,多谢您宽恕,仆身今后一定注意”,说完才直起腰身,随着采菊往桥头的方向走去。刚才的那个少年又已没了踪影,采菊想,是不是刚才的样子才是他真实的样子,是那个贫穷却可以自我的田二头?他并不想成为田东芝,不想时刻警醒自己,连说话都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仆赘是一副沉重的枷锁,锁住了那个快乐的少年,而送给自己一个谨小慎微,稳重自敛的仆人?

东芝一手拎着鱼一手提着衣篓,自觉落后采菊半个身位,随着采菊的步伐调整着自己的速度。采菊一时不知张先生和父亲看上东芝,对他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搞得自己有点罪恶感,因为自己需要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赘婿,而改变了这个少年一生的性格和走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像女儿国国王?只不过遇到的不是一心求取真经的御弟,只是一个处境贫寒,无力反抗的少年?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心内暗道了声:无量千樽,罪过罪过。别无它法,尽力善待这位小道友吧。

两人各怀心事,返回路上都保持沉默。

进到院子,正好看到母亲从祖母房中出来,采菊东芝向母亲行礼问候。母亲问:“去温泉洗衣服了?”东芝柔顺地回复:“是的,母亲”。采菊向母亲示意:“母亲,东芝抓到一条鱼,今天哺食就做鱼吧,吃什么饭食呢”?母亲看到鱼,说道:“不错,看来东芝是个运气好的,你们看着做吧,禾麦饭就好,省点事”。两人同时回复顾母:“好的,母亲”。

两人进了厨房,采菊找了个瓦盆,从水缸里舀了水,把鱼放进去。长时间缺水,鱼已经没了活力,偏着身子,半浮在盆中。采菊带着东芝,将衣服晾在院中控水,她对东芝说:“今天肯定是干不了,等晚上回屋前,把它们收到厨房,挂在绳上,明天一早要是干了就收起来,要是没干再挂出来”。东芝回复:“是,妻主”。

采菊带着他先回屋子暖和一下,倒了杯热水给他,让他暖暖手和身子,怕他啰嗦,就对他说:“先前村民们总是腹疾较多,我查阅了很多医书,发现饮水不洁和冷气郁结是重要原因,所以先从自家试验,证明喝烧开后放凉的温水效果很好,这几年在本地推开,效果还不错”。东芝顺从地喝完,放下杯子,回应道:“妻主,东芝从前生活的地方没有喝热水的习惯,确实很多人肠胃不好,还爱腹泻”。采菊点头,看来以后如果有机会,应该广泛推行。

歇了一小会儿,采菊看了看刻漏,对东芝说道:“走吧,又该做饭了”。

两人进入厨房,采菊问东芝,会杀鱼吗?东芝摇头:“不太会,妻主”。采菊无奈地说:“东芝,我其实不喜欢杀生,为了不让鱼太痛苦,你用刀背拍鱼头这里,把鱼拍晕,我力气小”。东芝答应后把鱼砸晕,采菊教她如何刮鳞去腮,从哪里下剪去内脏,如何洗干净,把鱼头鱼尾切下,说:“今日头尾炖汤,放点芦箙丝;鱼身酱焖,一人能分一块”。接着教东芝如何淘米蒸饭,告诉他用淘米水泡洗鱼能去腥去粘液的功效,如何炖汤,如何酱焖;并且从地窖取地宝和其他储存的蔬菜时应注意什么,要先开盖板通气,等候时先点只蜡烛,烛光不灭才可下窖等等注意事项,东芝一一记下。

待饭做好,采菊取小碗盛入鱼汤,又盛多半碗饭,取一小碟夹一块鱼肉,仔细去了细刺,拿了食著放入食盒,对东芝说,“我去送到祖母那里”。东芝让她稍后,取一布巾,替她擦了额头的汗,小声说:“妻主,小心寒邪”。

等采菊回来,吩咐他:“今天可能父亲会喝一点酒,我们提前准备好,就是不喝也无妨”。说罢告诉东芝酒在何处放置,父亲很少喝酒,喝也只喝两小杯,倒入温酒壶,用热水温着。又准备用餐前所需的布巾、碗碟、一一摆放食具。待到一切布置妥当,父亲母亲先后走入,同晌食一样,东芝立在桌边伺候,不忘小心的去掉夹入鱼肉内的小刺,给父亲恭敬地倒酒。父母吃完漱口离开后,采菊给东芝盛鱼汤,盛饭,问他是否泡着吃,东芝坚决不让采菊动手,一定不肯在桌上吃。没有办法,只得看他端到灶台,站在那里不快不慢地吃饭。

吃完收拾完,熄了火,采菊看东芝把衣服收进厨房,鸡归笼,喂牛马添加草料,饮水。酉时三刻左右,准备回房。走到门边,采菊指着挂在门框的布拂尘,取下来,让他站好,抽打他头部以下的全身,告诉他,尤其是开春耕田以后,身上会有很多灰尘,这样拍一拍,会去掉衣服上沾的土,不脏屋子,边说边抽打自己的身前身后,然后挂到原处,东芝开门打帘,跟在采菊身后进屋。他正式开始赘婿生活的普通琐粹的一天,即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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