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窗棂子上露出整整齐齐的三颗小脑袋,眼巴巴的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香桂心中一疼,像是被马蜂蛰了一般。
“今日中饭咱们吃大米干饭!”
“耶,吃干饭了!”几个萝卜头一阵欢呼。
不管怎么说,先吃了饱饭才是正经事。
香桂将前几日剩下的猪大肠从地窖里拿出来。
在水盆里再次冲洗干净之后,放上辣椒大蒜掩盖气味,就着铁锅翻滚爆炒。
几个孩子接连扒拉了几大碗。
一个个吃的喷香,尤其是铁蛋儿,吃的满脸米粒而不自知。
还是武跃风一个一个揪下来扔进自己嘴里,他才察觉到。
香桂突然有了一丝责任感,就像是面对自己的臣民一样。
既然决定要好好将养几个小的,那便要去搞些银钱来。
目光不能局限于集市上的商贩。
说干就干。
她将想法说于南宸,两人不谋而合。
“即使有极小的活计,咱们也能顾的过来。”
武跃风带着俩小的去厨屋洗涮,南宸继续说道。
“跃风年龄大些,可以跟着咱们出门。”
“狗剩和铁蛋儿就在家看着这些张嘴货。”
既然达成一致,那便出发。
从村中最后一家出来,香桂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揉着酸胀的小腿,龇牙咧嘴的。
“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将咱们的话放在心上。”
武跃风蹲在她身旁,默默的替她捏着脚踝。
南宸则是朝村里放眼望去。
“不管有没有人让咱们跑腿,咱们都要试上一试!”
香桂叹了口气。
村里人最不看重的就是力气。
在他们看来,力气没有了,吃顿饱饭,休息一会儿便能恢复。
若是能与他们做买卖,那便只能等待意外事情发生。
就像之前的布料商一样。
不管了,只要努力了,那便静待佳音。
几人慢吞吞的朝家里走去。
气氛低迷,武跃风还挑了路上发生的趣闻说于两人听。
“说说你爹的事吧!”南宸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武跃风则是挠着脑袋,这才想起头发都被剪了,挺秃然的,便讪讪的放下了手。
“我爹离家的时候,我才像狗剩这般大。”
“我只记得爹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了银锞子,我和娘接连吃了好几顿白米饭。”
后来,武跃风的爹爹便失去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