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是立即疼得满脸扭曲,声音都哭喊不出来,夹紧了双腿,满脸痛苦直接倒在地上。
周苗见此?,手里?的棒子一扔,满脸慌张,“他他,小姨他不会?死了吧?”
顾小碗也扔了手里?的棒子,使唤着明淮:“捆了塞住他的嘴。”一面去检查那疼得昏过去的汉子:“没断气,也捆了。”这话?是对?周苗说的。
安排完了两人,她才?跑到墙根底下,去检查那一头银发的妇人,气息是有的,方才?一进门就能看到她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口,这会?儿忙掐了一把人中,对?方就缓缓醒来了。
只是人醒来,看着乱七八糟的院子,却是一脸的懵然?,直至看到了自家儿子蹲在地上,那后背上满是血,这才?吓得大喊:“狗娃子,你怎了?”
明淮的乳名叫狗娃,他上头有三个哥哥,都没养活,所以自己一生下来,就得了这么个贱名字。
常言说贱名好养活,果然?他活了下来,还长得这样大了。
但他其?实有大名,那时候天灾还没来,他爹也还没被抓壮丁,祖母身体虽然?不好,但也能养鸡种菜,娘就织布,一家不说大富大贵,但也是能管温饱的。
所以他还去上了两天的学?堂,先生并不是觉得狗娃子不好,而是一个学?堂里?,有六个狗娃子,这叫先生很头疼,遂给他们都改了名,然?后明淮就得了这个淮字。
从此?有了大名。
但是他娘,仍旧在叫他的乳名。
也是如?此?,知晓他这大名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所以当顾小碗喊出他名字的时候,他也意识到对?方真没哄自己,认识娘,并非是什?么骗子。
“娘,我没事,您别担心哈。”明淮扯出一个笑来,但到底还是因为失血过多,那脸色苍白得可怕。
顾宝云怎么可能不担心,蹒跚着要爬起来,这时候才?发现有人掺扶自己,瞧过去,却见是个相貌朴实的年轻姑娘,甚至还有些眼熟的样子。
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担心儿子的伤势,自是没有去多想,跌跌撞撞就要朝儿子走去。
明淮也站起身来,不以为然?地脱了褂子,胡乱将后背上的血反手一擦,“娘,没事,就是破皮,不打紧。”一面急匆匆进屋,随后收出一个包袱出来,“这里?待不得了,娘咱们赶紧走。”
那头久不见这两个打手回去,肯定还会?打发人来的,他们可惹不起。
顾小碗听得这话?,又见他母子两个伤的伤病的病,便做主道:“先随我们去东城落脚。”
明淮应了声,也不知是从哪里?推出一个独轮板车来,将她娘和包袱往上头一放,便推着随顾小碗周苗的脚步急匆匆离开这抱朴坊。
果然?,他们离开半住香不到,就有人不少人杀气汹汹寻来。
只不过这凤阳城里?,四个城区的势力是互不干扰的。
此?刻的他们已?是在去往东城的路上,加之天色又已?经暗下来,更是不好寻人了。
就是都顾着逃命赶路的,旁的也顾及不着,直至到了东城区,顾小碗才?松了一口气,却是先领他母子两个去医馆。
顾宝云见着那宽大整齐的医馆,吓得忙摆手拒绝,“使不得使不得,我母子两个没得什?么事,休息休息就好了。”那医馆只要一进去,便是要见银子,他们母子两个这身上,还凑不出十?个铜板来。
明淮也因他娘的话?停住了脚步,虽然?他很想领他娘进医馆,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此?刻他也是满脸的局促,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不不不看了,我们休息休息就好。”
顾小碗却不由分说,上去就推他的独轮车,“身体才?是本钱,有了好身体还怕没有钱么?”
周苗见了,也忙上前去喊了药童来给这明淮包扎伤口,又去喊了大夫,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这母子俩留。
现在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就是自己的二姨和表弟。
虽然?这表弟今儿好像险些将她俩卖了。
母子俩就在这恐慌担忧种诊治好,直至顾小碗那里?付了银钱,才?确定不会?被人家扣留或是送衙门去。
毕竟他们没银钱。
只是叫顾小碗这里?付了银钱,到底是不好意思,窘迫不已?,小心翼翼地同顾小碗说道:“姑娘,你放心,等我儿子找到活赚了钱,一定还你们。”
顾小碗叹了口气,她没见过这个连养了三个儿子都没活的二姐,但是从她的名字来看,小时候爹娘对?她也是十?分疼爱的。“银钱的事情先不提,先去客栈休息吧。”
何况天也黑了,即便是东市,但也要小心些。
晚饭她也是打包去客栈吃的,这母子俩显然?在这城中过得也是十?分不如?意,如?今见了这白饭和荤菜,吃得狼吞虎咽的。
看得一旁的顾小碗好不心酸,“你们慢点?。”一面递了茶水上去。
等吃饱喝足了,明淮这也才?想起问顾小碗,“你此?前说你也姓顾,还知道我的名字,那你们是?”
此?刻的周苗借了店家的厨房,去给顾宝云熬药。
而顾宝云听得儿子的话?,也是连忙朝顾小碗瞧过去,“你,你姓顾?”她们顾家没得个兄弟,一时便想,莫不是哪个姐妹家里?的女儿,过继到了顾家去?
顾小碗却不知二姐心中竟是这么想的,点?着头,“我是顾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