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沿着公路缓缓走着,不时有车辆呼啸而过。
现在只剩下一家人,有些事该还是该清楚,否则憋在心里容易想偏。
沈悦神色忐忑地停下脚步,夫妻俩疑惑女儿为何停下,沈奕满脸担心拉着他的手。
“姐是累了吗?要不我们坐下歇会儿?”
沈悦微笑摇摇头,迟疑地望着父亲,“爸就不好奇昨晚我在船上的表现?”
说起这个,沈奕小脸上的神情崇拜又兴奋,夸张地比手划脚。
声音昂扬:“姐姐好威风哦,一脚就把坏人蹬海里,反手又把坏人偷偷抓起来,比戏里的赵子龙都厉害!”
李芸一会儿看看满脸严肃的丈夫,一会儿看着倔强的女儿,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我们小悦都有自己的秘密了,爸妈尊重你,你想说告诉我们就说,不想说,我们也不问。”
沈怀安看出女儿眼底的忐忑,语和缓的安抚。
“爸妈,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隐瞒你们。从小妈就希望我当个优雅的小淑女,可内心里我却极为崇拜强者。
九岁那年,机缘巧合认识一位爷爷,或许感激我接济他,他教了我一些自保的技巧,和跑江湖的为人处世,受其余影响,行事多少跟我们家的贯来行事有点出入。”
李芸震惊捂着嘴。
万万没想到,在她眼皮底下,女儿竟还有这么段奇遇。
见父母弟弟反应不一,沈悦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紧紧盯着父亲,”爸,您会不会觉得我性子太厉害了点?”
沈怀安听完女儿的话,困惑心头的顾虑顿时消散。
昨夜他半晌没睡,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向来在他们面前表现得知书达理的女儿,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凌厉果决,原是背后有高人教导。
沉默片刻,神色复杂叹道:“如果咱们家还像之前一样,有着足够的能力庇护你,为父当然希望你当个娴静优雅的小淑女,不必为生计烦愁,在安隐环境成长。
可如今咱如虎落平阳,你性子厉害点,又有自保能力,爸妈倒是能安心许多。
毕竟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城市前路不明,你那师傅教的本事,不定能在关键时刻护你周全。”
李芸赞同丈夫的观点,搂住女儿纤细的肩,笑道:“妈大概理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了,要是换以前,发现我娇娇软软的女儿,学那舞拳弄棍的武夫作派,我指定得崩溃。
经过几年担惊受怕的日子,如今真心觉得只要全家齐齐整整比什么都要紧。”
偏头看向丈夫,“说来,咱得感谢悦悦师傅才对,要不是老人家教女儿本事,昨晚可就危险了。”
沈怀安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老人打心眼里充满感恩。
如果不是女儿身手不凡,以雷霆之势控制住现场,最好的结局便是被搜光财物扔下海。
而女儿有这样的身手和心性,真得多亏对方对女儿的倾囊相授。
见父母似乎对她临场杜撰出来的便宜师傅那么感兴趣,沈悦心虚了那么一下下。总不能无中生有,给他们变出这么位师傅出来吧。
没得办法只能推说,师傅最后一次见面时,提过要出国生活,估计这会已经在西欧那边了。
本想找机会当面道谢的夫妻俩,闻言有些遗憾,细一想又为老人感到庆幸。看来对方也是个能人,提前预知局势尽早脱身。
男孩本来就对传说的江湖人感兴趣,听说姐姐悄悄拜了习武师傅,早就兴奋坏了,拉着姐姐好一通打听。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赶路,倒不觉得累,直到沈悦瞧见前面有辆放计程车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