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和家人在招待所房间里,焦急地等待沈怀安带回来好消息。
沈悦心里始终悬着,生怕出变故,同时盘算着,如果那位李叔叔介绍的人不靠谱,少不得得借鉴前人的经验过海。
通常偷渡过去有陆路和海陆两种方法,但两种方法危险系数都挺高。
就怕柔弱的母亲和小弟受不住,必要时沈悦或许会将家人弄晕收进空间里,前提是她自己能平安到达香江。
当然,她更期待父亲能带回好消息,毕竟有专人带着偷渡,比他们自行摸索可靠谱太多了。
幸好关键李叔叔没有掉链子,介绍的人收了钱,果真很快给落实了最近逃港的船只。
之后除了出去买点吃的,他们就没再离开招待所。
隔天吃过晚饭,便按时来到出发的码头。
夜色如墨,海面波涛汹涌,沈悦一家和一群偷渡者,蜷缩在一艘破旧的小渔船上。
海风持续呼啸着,吹得沈悦的头发凌乱不堪,干脆从空间里摸出个橡皮筋,把头发高高束在脑后。
瞥见妈妈双手紧紧抓住船舷,脸色苍白随着海浪剧烈颠簸,想起度假时备了晕车药,掏出来递给家人服用。
不知是不是吃了药的原因,很快妈妈就虚弱的靠在父亲肩膀上睡了过去。
沈悦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让弟弟靠着。
小家伙还挺犟,认为自己是男孩应该保护姐姐。学着她的动作,也拍了拍自己不算强壮的小肩膀。
沈悦笑了,往他嘴巴塞了块奶糖。
突然,一个巨浪打来,船身猛地往一边倾斜。
昏昏欲睡的人立即被惊醒,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沈悦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侧滑去,她镇定的拉着弟弟的手,引导他拉住船板凸出来的木方稳住身形。
沈怀安扶紧妻子,昏暗的空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扯着嗓子高声提醒儿女。
“千万要扶好,别被甩出去。”
“爸妈放心,我们都很好!”沈悦高声回应。
然而,风暴越来越猛烈,倾盆大雨拍打着小船,一大群人就这么,缩在窄小的船舱瑟瑟发抖。
小船的引擎也发出了怪异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熄火。
沈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祷可千万别罢工,再撑一会儿就要到对岸了。
所幸海上的风浪来的快,去的也快,风雨很快就过去,风雨飘摇的小船也渐渐安稳下来。
惊魂未定的人刚想喘口气,变故再次发生。
带路的蛇头生了贪念,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终于亮出狰狞的獠牙。
三四个人齐齐亮出明晃晃的刀子,逼迫他们上交财物。
摆明了吃定他们是不法偷渡,本身就不敢报警,准备趁机捞一笔。
混这行的都知道,干偷渡这行的蛇头,偶尔充当抢劫甚至杀人之类的,简直是常规操作了。
他们靠经验分辨哪些是肥羊,哪些只是普通百姓,普通人偷渡无利可图,便只收取一些偷渡费。
万一碰到那些带着身家逃港的,不趁机抢一泼,就显得他们不专业了。
而这趟船上,还真有几个看起来就娇生惯养,穿着体面的人。
以他们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曾经也是体面人,准备前往香江继续过好日子,不正是他们一直等候的肥羊嘛。
沈淮安和妻子的行李上都带了不少小黄鱼,见前面有人将首饰手表退下来,装到蛇头的袋子里,心里很是抗拒挣扎。
但顾念妻儿的安全,还是准备顺从配合上交,毕竟只要人还在,这些外在的财物倒是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