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相比我这里需要劳作的工作,顾泽宇更喜欢监狱里包吃包住的美好生活。
他之后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在乎,满脑子都是上次在咖啡店里的场景。
这小半年过得仿佛我新的一生。
我和沈寒,似乎终于走到了一个近乎相同的地位。
全部员工站在我身前身后,我有底气面对、甚至是抉择别人对我的爱意。
不用恐惧地奉上自己的全部,不用整日忧心。
我会是他平等的爱人。
14
见我盯着他看,沈寒笑眯眯地凑过来,「想到什么了?」
闹哄哄的人群见状都有序地退出了房间,只留我们二人。
我盯着他眼角的痣,突然笑起来,「啊,从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眼熟。」
小时候的邻居家里,有个漂亮的哥哥,眼尾也是这样一枚小痣。
他最喜欢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学习,一群小朋友围着他闹着玩,他就笑眯眯地把一帮孩子玩得团团转,再回头写他的作业。
作为跟他斗得最狠的孩子王,我曾做梦都想蹂躏他那张笑脸。
可每次到夜幕降临,小朋友们都回了家,偌大的院子就只剩我们两个和鬼叫的风。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就熟练掏出他早上离家时自己做的盒饭,「我中午又吃剩了些。」
明明那都是他一个人的饭量,可自此他饭盒第二层的有些凉的饭,自此成了我的专属晚饭。
我那时总觉得他过于单薄,竟然连饭都不爱吃。
再晚些时,各自的父母终于把我们领回了家。
两个小孩分别回家面对着相似的争吵和摔碎的碗。
我们惺惺相惜,我把他当做同伴,要和他结拜。
可再后来,听说他被亲生父母认回去,做了有钱人家的小孩。
我因为在上学,连和他的道别都没赶上。
我哭得比父母揍我时还要狠,认为他背叛了我们的情谊,单方面要和他决裂。
我抬手捏上了沈寒的脸,「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沈寒也不躲,就这么笑起来,「对啊,不仅认出来了,我还是专为你来的。」
「为什么?」
我终于满足了少年时的梦想,沈寒漂亮的脸在我手里变形,眼尾红红的。
「你以前要和我结拜,结果拜的是天地,还差点就给我送进洞房了,我记仇行不行?」
他眼睛弯起来,仿佛只看得到我一人。
我顿时眼睛一酸,温柔疗愈我童年的少年穿过层云,终于又站在了我身边。
我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沈寒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回抱着我。
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没关系,我们会有很多时间。